门禀报说,刑部有人来找,不由吓得浑身一哆嗦。经她这么一抖,手也不小心划破了一道伤口,冒出一颗血珠。
“奴婢该死!求奉御恕罪!”
那宫女连忙伏下身去求饶道。
因心里有鬼,李莺莺这几日本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此时不能露出一点马脚,面无表情地道:“无事,你先退下去吧。”
“是。”
宫女出去后,她稳了稳心神,与禀报的人回复说:“知道了,本官稍后过去。”
李莺莺微微整理了一下妆容,见气色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起身出门。来到前堂时,刚到门口,一见来的竟是刘宗,立时面如土色。
来不及细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莺莺一心想着这个时候不能让他认出自己,于是转身便走。
不过为时已晚。刘宗听到动静,下意识侧头看去。当下见了个背影。
见人来了又急着走,起身叫住她道:“请问来人可是李奉御?”
李莺莺装作听不见,脚下一刻不停,到后面几乎跑了起来。
刘宗顿觉不对劲,让人赶紧抓住她。
两个衙役查案行走多年,腿脚自是比李莺莺要快。很快,李莺莺被二人当场按住。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
因心虚害怕,李莺莺再也不顾形象的喝斥两人道。
刘宗闻声心下一动,立时上前。见果真是李莺莺,惊色道:“莺莺?你怎么会在这儿?”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刘宗都不见黄员再去乐馆,每次主动拉他过去坐坐,黄员也是各种找理由推辞。刘宗想念李莺莺,于是自己抽了个空去找她,结果得知已经被人赎走了,当时心情可想而知。
为此,刘宗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便刘嫣问起来,也难以言说。现在突然再见面,不由惊讶不已。
在这种关键时刻,李莺莺绝对不能被他揭发自己的身份,于是理直气壮的谎称说道:“阁下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刘宗一愣。不料她会否认。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长青啊。”刘宗试着再问,转而又道,“你不记得我,那总该认识黄子胥吧。”
听到黄员的名字,李莺莺眼神现出一丝慌乱,但仍是梗着脖子道:“阁下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事,麻烦让你的人松开我。”
刘宗半信半疑。
她虽着一身官服,但相貌与李莺莺本人是一模一样的。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
再说,天底下,何况是长安城,怎么可能会有生的丝毫不差的人?
刘宗心里奇怪不已。想了下,试着问她:“若真是我认错了人,那敢问姑娘芳名?在尚衣局里面又是做什么的?”
其实,刘宗从她一身官服上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只是多问一句,确定一下。
李莺莺真是后悔当初没想到让那人修改官籍时,没有一同帮自己改掉这个名字,此时被他这么揪着一问,而且貌似这些还都是刑部的人,一时哑口无言。大脑飞快的想了一下,说道:“不巧,本官是尚衣局的奉御,确实也叫李莺莺。只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李莺莺。”
刘宗一双英眉一皱,觉得十分可疑,认为这件事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盯着她的眼睛半晌,问:“你为何要与我撒谎?可是有什么苦衷?”
李莺莺见多了喜欢自己的男人,早就知道刘宗也对她有意。此时咬了咬下唇,面露一副柔弱之色,坚持说道:“我没有撒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乱认,若被有心人听了去,要陷我于何地?”
刘宗一听,心里有些微微乱了。想她固执不肯与自己相认,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继而官位不保。可是,她又是凭借什么样的关系坐到这个位置的呢?
按理说,以她之前歌姬的身份地位,朝廷定不会重用于她才对,这期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还有,她为何要与刘嫣过不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困惑着刘宗,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但凡欺负他妹妹的人,他绝对不能姑息。即便是他心仪的人也一样。
而且,刘宗现在觉得她确实有些变了,变得不像原来认识的那个温婉贤淑的她了。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
“你们先松开她。”
刘宗左右道。
两人松了她。刘宗认为她有苦衷不方便对自己讲,但公事公办,不容私情,于是道:“你不肯说,我下来也能去查。而我今日来,是为了玲珑一案。”
刘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李莺莺闻声心下一跳,强作一副镇定。
顿了顿,恰听他又直视着她道:“我们刑部调查后怀疑,玲珑是被她杀。”
李莺莺闻此,终于忍不住脸皮轻轻一跳。抬手抚了抚方才被两个衙役弄乱的鬓角,故意蹙额,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哦?竟有此事?那你们还真要好好查查是谁了,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