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也忘了很多重要的人。默桉大哥,我想把这些都找回来。你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默桉抬眸,双手摁住慕风的肩,郑重道:“你所忘掉的记忆都是会让你痛苦的东西!一旦你想起以前的事,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了…哪怕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忘记不过是一种逃避,哪怕是痛苦,我也希望自己能活得清楚,明白。”慕风转头看了眼熟睡的芝兰,接着道:“有些人,有些事…若是忘了,多可惜!”
默桉松开慕风,长呼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蛟目珠被夺,你和石锡迟早会有一战。看来,你也是时候做回真正的白慕风了!”
慕风抬眸,“真正的白慕风?”
默桉神秘一笑,“若你真的只是临天门的一个小小弟子,荀守真人哪会让你一个人来追踪石锡?”
慕风摇头,“我不明白!”
“那便下了地狱再明白吧!”一个碧衣女子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狠狠掐住了慕风的脖子。
默桉见状,立即一掌朝那女子的心口拍去。那女子吃痛放开了慕风,回头死死地盯着默桉。
“琭簌…是你!”默桉愣住了,缓缓收回了出招的手。
芝兰、朱雀和锦荣被打斗声惊醒,慌忙坐了起来。
“慕风,你没事儿吧?”见慕风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芝兰立即奔过去扶起他。慕风靠着芝兰,摇了摇头。
锦荣拽了拽朱雀,指着僵持着的默桉和琭簌,嘀咕道:“咦,这不是画上那两个人吗…”
琭簌朝默桉走过来,冷笑道,“自然是我!当年一别,一晃数载,默桉上神可还好?”
眼前的琭簌与当年无二,默桉只觉得恍然如梦,“好,还能被你恨着,自然还好!你呢,你可还好?”
琭簌嗤笑,“有人妄想用法术破我幻境;我被逼现身,方才又差点被打得魂飞魄散,自然是不好!不像默桉上神,惺惺作态,一如既往!”
默桉心中一痛,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放他们走吧!我留下任你处置!”
琭簌剜了一眼慕风,哈哈哈大笑:“与谁无关?慕风上神么?哈哈哈,当年不正是他把我的族人赶到这昼嘉山来的么?”
慕风与此事也有干系?锦荣等人听得糊里糊涂的。
默桉痛苦地闭了闭眼,“琭簌你不能这么偏激!当年,若没有慕风帮忙,我不可能救得了你。况且,若不是慕风将你的族人迁到昼嘉山的话,他们早就死在天君的雷火下了!”
昔年,琭簌的哥哥琭釉是天君身边的一个小仙倌,深受天君宠幸,常侍候左右。虽说起来地位不高,日子却也过得舒心。
可后来,琭釉受了旁人蛊惑,竟意图谋害天君。琭釉做事破绽百出,事情很快败露。天君震怒,琭釉被处死,妹妹琭簌和族人也因此事受到了牵连。
默桉与琭簌情投意合,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赴死。慕风不忍心看着好友焦头烂额,便与默桉一同多次在天君面前求情。最终,二人救下了琭簌。
可惜,天君始终无法对琭釉谋反之事释怀。为了保住琭簌和其族人的性命,慕风提议让琭簌带着族人躲进昼嘉山。只要设下结界,令豺狼虎豹、魑魅魍魉进不了村子,昼嘉山便是个世外桃源。
写诗对弈,描眉抚琴。默桉与琭簌在昼嘉山的日子安稳而甜蜜,任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未婚妻
不得不承认默桉说的都是对的,天灾和族人的死实在不能算到慕风头上。可琭簌心中有怨,她压不住。
“被山洪生吞和被雷火烧死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死!可笑的是,不仅我被你骗得团团转,族人们还对你们感恩戴德!”琭簌声音凄厉,四周Yin风乱窜。
默桉红了眼眶,嘶吼道:“我知道,当年是我来迟了,我对不起所有死去的村民。可我从未骗过你,我的真心日月可鉴!”
“不就是见死不救,何必说得冠冕堂皇!来迟?对默桉上神来说,从九重天宫到昼嘉山难道不是须臾之间的事么?”
默桉跌坐了下去,垂着头,“当年石锡大闹不周山,偷袭了白池战神,意欲窃取蛟目珠。众神合力击退了石锡,保住了蛟目珠,白池战神却战死了。蛟目珠封印被毁,不周山一片混乱,我脱不开身。等我知道昼嘉山天灾时,为时已晚…”
琭簌虽不知道默桉说的这些事,但也明白蛟目珠关乎天地存亡,若真有人妄图盗取,默桉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是么?所以,你离开昼嘉山时对天灾并不知情?”
默桉直视琭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若我知道,就算与天君对抗,我也绝不可能撇下我的妻子和她的族人!”
这一句“妻子”令琭簌本已干涸枯死的眼眶,滚出了泪珠。原来是这样么?他没有见死不救,也没有骗自己么。琭簌软软地靠着一旁的树,看着颓丧的默桉,再说不出狠辣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