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措只道一句:“分内事。”
“阿姊?!”
濯灵朝他挑眉:“回去罢,你留在这儿能帮我什么忙?”
晏适容就这样被薛措拉走了。
他被薛措粗暴地拉上马车,看着薛措胸前起伏很剧烈,应是强忍着极大的怒气,好似自己每回去青楼都不见他这般生气。
他伸手碰碰薛措:“你怎么了?”
薛措顺势拉着那手,连人一同扯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晏适容,沉着声音说:“你有事情瞒着我。”
晏适容讪讪笑了,顾左右而言他:“我哪敢瞒着你,我这几日焚香抚琴,府门都没出,自然也没去那建春街寻花问——”
“倚翠都同我说了。”
“……”
晏适容竟没料到那小丫头会偷偷告诉薛措,暂且按捺住心头的慌张,问他:“她同你说什么了?”
薛措看着他道:“你病了。”
言外之意是你病了却不告诉我。
晏适容也是回过神来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才稍松一口气,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不妨事的。”
薛措眸光深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晏适容往日在国子监作弊的小聪明又出来了,思忖片刻同他道:“我啊,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病。”
“是什么?”薛措眉宇露出一丝紧张,下意识抓紧晏适容的手。
“你过来。”晏适容招手示意薛措靠近。
薛措凑了过来,侧耳至晏适容唇边。
晏适容轻轻地笑了,鼻息吐露在薛措的耳畔,薛措的耳尖不自觉热了起来。只听晏适容讳莫如深道:“我来月事了。”
薛措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把推开晏适容,涨红了脸,气得扬长而去。
晏适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想,下次约莫指挥使大人便不会这么好糊弄了。
他想了想,还得去找倚翠那个臭丫头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灌溉!你们太好了呜呜呜 抱头痛哭.jpg!
放心!小王爷不会死的!我保证他结局章生龙活虎说sao话!
一定会双宿双栖把家还!你们懂我意思吧!
☆、不必知道
晏适容找倚翠算账实非明智之举,倚翠如今成了薛措的眼线,深受府里人尊敬。
是这么个尊敬法——
“倚翠姐姐,王爷贪凉吃冰啦,您快管管他!”
“倚翠姐姐,王爷不穿罩衫吹风,您快管管他!”
“倚翠姐姐,王爷要翻墙出去透气,你快管管他!”
倚翠昂首挺胸:“走,我们禀指挥使去。”
晏适容:“……别介啊!”
八月的天儿,晏适容给衣裳裹得严严实实,连折扇都不让碰,可怜巴巴地看着下人端来的一碗又一碗的药汤。
两日前薛措请了三个京里有名望的老大夫来为晏适容诊治,三人摸着晏适容的脉象啧啧称奇,却都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各抒己见,三个人三张药单,早中晚按时服用,一餐也不能落下。
晏适容往外推了推药碗:“这些药对我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倚翠眼睛更加红了,哽咽着道:“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药,纵是……也能让您补补身子,何况有用没用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晏适容生怕她提裙又跑出去给薛措告状,只好答应喝药。
那汤药又烫又苦,远远地闻一闻已有作呕之感,但见晏适容松口愿意喝,下人们总归是高兴的。承贵将蜜饯摆了满满一桌儿,满汉全席似的,朝晏适容投去殷切的眼神:“您快喝吧。”
晏适容便有如壮士断腕,提出了诸多条件:“待会爷要吃冰雪冷元子。”
承贵:“……成。”
“爷不想穿这件外衫了。”
倚翠:“……成。”
“爷要出门透透气儿。”
孙流:“……成。”
晏适容这才皱着一张脸,磨磨蹭蹭地把药给喝了。
可薛措若是在,那便是另一番光景。
一张桌子隔着二人,青白釉碗里盛着乌黑的药汁,青花小罐里摞满了荔枝rou。
他一来,晏适容便不造次了,药一端,晏适容立马接着,薛措眼一扫,他只好背过身去咕噜咕噜把药咽下。
晏适容其人还是挺讲究的,他不欲给薛措瞧见自己喝药的“苦相”,因而喝药都是背对着薛措。承贵拍手称绝,对薛措满是崇敬:“您来了,我们家爷喝药也香啊。”
晏适容踹了他一脚:“边儿去边儿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承贵也不愿打扰这二人,便率着府人退下了。
薛措捡起一颗荔枝rou往晏适容嘴里塞。
这动作他做起来有些生疏,晏适容不由得一怔,脑袋往后仰了仰。这倒不像是吃蜜饯,而像是服毒了。
薛措不知怎的忽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