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过这声带着亲戚关系的称呼姚木青叫不出来,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她就站到了姚教授和鲍美丽身后,听他们寒暄。
姚歧知道她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更不可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啊?”车开到一半,姚歧才发现这是回家的方向。
姚华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大伯不愿意待在医院,说、说死也要死在家里。”
姚歧坐在副驾驶,心中担心自己父亲,语气也急切了几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依着他!要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在医院也来得及治疗啊!”
“大伯的脾气你也知道,谁能拧得过他。”姚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母女二人。
模样性子都出挑。大伯母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做出了那样的事来。
生生误了一家人啊。
这件事在姚家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堂哥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在外,过年也不回家。
不谈对象,不结婚,一门心思扑在学术上,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老和尚一样的生活过了二十年,去年一下玩了次失踪,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
人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当爹了,比他们这些整天秀孩子的孩奴还要早当爹好几年。
这下还得了。
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大伯和大伯母,从以前的嫌弃人家出身,到如今盼儿媳,盼孙女。
盼来盼去,想出这么个损招。
车驶入姚家宅院,停在了那颗樱花树前。
姚华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
☆、第62章
清风拂过,卷起庭院里落了一地的樱花。
姚木青落在最后面,脚步比之姚教授的急切,多了几分闲庭漫步的意味。
不像来看望病人,倒像小时候随班春游。
樱花的前方有一滩浅池,清澈透明的水面飘着一层粉嫩的花瓣,池里零星有几块颜色鲜明的鹅卵石。
四周的一切,都让人有种身处画境的错觉。
很美。
鲍美丽更是简单粗暴地给姚家扣上一顶“有钱人”的帽子。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就算不眠不休的赚钱,也买不起半个院子。
姚歧一直关注着女儿和曼丽的表情,没有在她们脸上看到抵触的情绪后,心中登时松了口气。
推开厚重的大门,姚歧侧身,让她们先进去。
宽敞的大厅中央,沙发区的位置,整整齐齐坐着两排人。
Jing神抖擞的老人就有好几位,铺着软绵地毯的地上还坐着两个一岁左右大小的小孩儿,小孩儿呲着小米牙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咿呀呀叫着。
姚华慢慢往里面走去,越过姚歧身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堂哥僵硬的身体。
他是真不想参和进这件事来,简直太糟心了。
姚家男女老少,上下四代人,或坐或站全在客厅里,目光一致落在站在前面的姚木青和鲍美丽身上。
二十几双眼,或打量,或疑惑,或兴奋。
众生百态。
“阿岐……”坐在正中央的姚母起身走了过来,视线一直落在姚木青身上,“这是……青青吧?我是nainai啊,青青,我是nainai啊。”
她伸手想碰姚木青,被姚木青侧身躲开了。
看到这一幕,傻子都该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只觉得胸腔里蔓延着一股怒火,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沉了下来。
鲍美丽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她和姚歧开车开到一半,突然接到电话说姚老爷子心脏病复发,就要不行了,临终愿望就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孙女。
这就是所谓的不行了?
他们紧赶慢赶,连夜返程,又赶飞机来到这里,等来的是姚家人跟看猴子似的打量目光?
真他妈可笑!
“妈……你不是说我爸病重吗?”姚歧那张常年润雅温和的脸此时已是漆黑一片,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直直望着坐在沙发上,故作威严的父亲,“你们为什么骗我说我爸病重,啊?还是,爸,你们一起联合起来骗我?”
姚华侧过脸,没法对面姚歧质问的目光。
“什么骗你!”姚老爷子被他毫不留情的质问弄得有点下不来台,脸顿时拉了下来,手掌拍在沙发扶手上,“你过年都不知道回来一趟,难道你真要等着我躺进棺材里才愿意回家吗!”
“青青,曼丽,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啊……”姚母拽了拽儿子的袖子,生怕他跟他爸吵起来。
姚歧被他爸气得浑身发抖。
“你就是青青吧,我是你爷爷,过来,让我看看。”姚老爷子发完火,到底还知道这次是自己骗了儿子,也不愿和他争执。
不过老爷子一辈子就没给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