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良久没有抬头。
「怎么了?会痛吗?呃,很痛吗?」
Knob紧张地问,看着罐子轻颤着的肩头。但罐子仍然搂着他的脖子,?裸赤?的身体紧贴他上半身的国王戏服,双臂越收越紧,直到Knob吃痛而动了一下,罐子才维持原来的姿势。 Knob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些微的红丝,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Knob,」
他忽然低低地呢喃起来。他用唇贴着Knob的颈子,仿佛要烙下永恒的印记般,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人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害怕,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觉得好害怕……Knob,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声音微显沙哑,竟带着一丝哽咽。Knob先是怔了一下,回头用唇贴住了他的颊,
「傻瓜。」他仿佛也跟着眼眶微红,但很快又抿着唇笑着:
「辛维,你真的是个傻瓜。」
那之后他们又云雨了几次,当然都是罐子当承受的一方。罐子的适应性惊人,几下就把Knob折磨得?死欲仙欲?,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像是被罐子摆布般,在各种?位体?下释放出自己白浊的欲望,又被牵引着进行下一轮的荒唐。
实在不行的时候,罐子就把Knob抱进浴室里,从后面拥着他单薄的身躯。浴室的蒸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Knob就靠在罐子的背弯里,宛如唱摇篮曲般低声谈话:
「罐子。」
「嗯?」拨去情人额般的shi发,罐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
「其实我……不怎么恨我妈妈。」
「嗯哼?」
他低头看了一眼Knob,发觉他注视着自己的裸体,像孩子注视着永远无法伸手触及的星晨:
「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什么书也没念、从小就被父母卖到娼寮,也是年纪轻轻就被人当作商品卖,她……对她来讲,世界上就只有一种工作,那就是卖yIn,她也只知道卖yIn,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是为了她的rou体而来的。她对人价值的认识,就只有他们的rou体而已。」他感慨地说。
「但她对你做了那些事。」罐子截断了他的话,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又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只在乎这个。任何人对你做了那些事,我都不会原谅他。」
Knob似乎看着他笑了一下,
「原不……原谅啊。」他仿佛叹了口气,轻得仿佛吹走一根羽毛:
「罐子……有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世界太苦……太苦了,活着也是。我在收容所的时候,看过很多人,有什么都没有了,在小小的房间里等死的老人,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每天伸手臂给护士打维持生命的营养针。也有天生就皮肤溃烂的孩子,他就连说话的时,吐出来的口水都是烂的,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抿了一下唇,在热水里靠上罐子的胸口:「就连他们侵犯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是在做性行为,而是某种仪式……」
见罐子架在浴缸上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Knob谅解似地打住了:
「太多……太多本来就很荒谬的事情了,太多了。去谈这个我为什么有、那个为什么我没有,我对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这是你欠他的、这是他欠我的……又能够解释得了什么呢?辛维,每个人都在流血,但是每个人也都在让别人受伤……」
他始终垂在水中的手,伸上来握住了罐子的手背。两双同样伤痕累累的掌,此刻紧紧握在了一块:
「我应该恨吗?辛维,我应该恨她吗?」
直到如今,罐子都还依稀记得,Knob仰躺在他怀中,呓语似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一丝眷恋,又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悲哀。那是一种牺牲、绝望的疯狂,在Knob那张总是涨满喜悦的胸膛中茁壮。
而那时的罐子,竟再一次粗心地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Knob即使在热水里,体温也是冰凉的。
「辛维,我一直……有个梦想……」
最后Knob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开口,像在说给自己听。他把头重新埋进罐子厚实的胸膛,累极似地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很了不起的人,有很多的钱,能够买一幢大房子、一座花园,我想要再回去找我母亲。告诉她我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她的累赘,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给他添麻烦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我的价值不是只有这具rou体,她也不是。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以彼此相爱,可以得到幸福……」
Knob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起居室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自己身上的戏服也被换下来,卧房里的床垫还被挪到了外头,自己就美美地躺在床垫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他舒了舒有些疲劳的腰,往上一看。却发现罐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