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很明显刚才还很嚣张的方劲,这会儿似乎在恐惧什么,确切地说是被王子安恐吓了?
他的大王子看上去怎么像个坏蛋?还是那种十恶不赦杀人、越货、强抢民女……诶?好像抢不了,那就是强抢民男的坏蛋。
坏蛋王子安被昵了一眼,肝有点颤,底气稍显不足,但是对付方劲足够了。
王子安气势稍稍收敛,道:“一言既出,绝不反悔,这段时间我不找你,希望你能安静点。”
方劲像被强按着头似的,艰难地点头,向前走的路大概只有王子安这一条,回头的路也只有方腾那一条。可是无论哪条都是九死一生,凭什么?!离开前,他最后一眼没有看王子安,而是看了钱壹,恰好对上钱壹那对儿深蓝的眼睛,很漂亮,澄澈见底,水光潋滟,没有被污秽沾染的双眼,真美啊!可见这个男人有一个同样澄澈纯净的灵魂。他曾经也这样干净过,不是吗?
宵夜很清淡,餐桌上很安静,静到没人说话,两两交换眼神。
钱壹打包了十几份宵夜带回家,出了餐厅,两辆车直奔市郊。
路上等红灯时,王子安总会看一眼钱壹,钱壹似乎是累了,歪头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窗外霓虹洒在他的头发、眉毛和睫毛上,原本深棕的发色,此时看上去颜色更浅了,整个人毛茸茸的,无害又安静,就是撅着的嘴不太应景。
王子安伸手抓起钱壹的手腕,飞快递到嘴边咬在腕骨上。
钱壹一皱眉,转头看向王子安:“你刚才在恐吓那个人?”
王子安坦白道:“是。”
钱壹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紧:“因为工作需要?”
绿灯亮起,车子开了出去,王子安目视前方道:“因为他找上了你,他叫方劲,想和我结婚。”
钱壹立刻坐直,语速极快地纠正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他,我介意你们结婚!明确告诉他,你不会和他结婚。你会吗?!我,我这么说,很可能牵扯到你工作方面,还有你爸爸的决定,总之……但是,我可能太自私了,好吧,我不想干扰你在工作方面的决定,对不起,那是华盛的事,是你们的事。”
王子安让钱壹前言不搭后语说的也有些蒙,还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在餐厅说过“哼哼说的对”,就表示他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还是说钱壹只是因为他恐吓了方劲?
车子停在洋房楼下,钱春阳的两个车库门打开着,看来丁旭已经找人修过了,车库里纤尘不染,甚至换了壁灯。
王子理和孟夏下车开始招呼丁旭往楼上搬东西,见王子安的车门迟迟没打开,两人也没过去问,径直上了楼。
王子安解开安全带转身面对钱壹,钱壹虽然不解但还是想听王子安的解释,他们之前有那么多误会都因为沟通不畅,他不想冷战,他想热吵。
王子安抬手拿宽大的手背蹭了蹭钱壹的侧脸,钱壹懊恼时的样子有点小天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眼底带着笑道:“有时间我再跟你讲,今晚时间太紧,我们先上去把床上用品洗了烘干,要不然明天爸爸出院睡的床单盖的被子……”
钱壹开门下车,不快道:“知道了,下车!”
后备箱里塞满了采购的东西,楼上下来两个保洁和维修工,六个人才把后备箱搬空。
孟夏坐在客厅沙发上拆商品包装,王子理楼上楼下参观,走到阳光花房惊呼一声“啊!”,正好这时王子安和钱壹拎着东西进屋了。
王子理指指花房又指王子安,他很少拿手指王子安,一方面是出于尊敬,一方面是不敢。
钱壹看了一眼王子安,问王子理:“怎么了?房顶升降不起来了?”
王子理瞠目结舌地看着王子安:“……老爷子知道吗?”老爷子说的是王唯德。
王子安点头,王子理心脏受到了暴击,捂心倒地吐血身亡,他和王子心才是赵暮雨的儿子啊,凭神马这么偏心!
孟夏和钱壹嗅到了什么,都往花房走去。
三层客厅连接阳光花房,此时花房升降屋顶换新,玻璃擦了,花房内明亮干净。花卉爬藤、观赏植物和盆景一应俱全,俨然打造成了一个空中花园,这还不是最值得惊叹的,最值得惊叹的是,王子安把王唯德茶室的假山搬来了。
假山其实并没有没多壮观,高不足两米,宽有一米多这样,但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处景已经颇费心神地养了很久了。
假山石体好似大刀阔斧造就,但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又是Jing雕细琢、独具匠心的样式。假山没有多少石壁暴露在外面,因为假山上长满了翠绿鲜嫩的青苔,层层叠叠的青苔中三三两两地盛开着或鹅黄或纯白的小花,花朵或大或小,饶是这样才显得珍贵又娇嫩,不似刻意为之。假山两侧,一侧自山顶,一侧自半山腰倾泻而下的是瀑布,差不多半米一格挡,像极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脚下自然似的形成一汪深潭,深潭底铺满琥珀色鹅卵石,游鱼来去自由,小朵的白莲荡漾其中。
钱壹提了口气转头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