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张扬下手,临走前暗地嘱咐了人时刻盯住张扬。那边张扬一直没什麽异常动静,他稍微放下心,这边却形势紧急,他便将更多Jing力放在了边疆云南上。
而让他稍微放下心的某人,此刻提著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敲开了憨厚训马师的房门。
唐正目瞪口呆地让张扬理所当然地把行李拖进来,还给他带上了门。
“我最近有点麻烦,可能得打扰你一段时间了。”张扬喝下唐正倒给他的水,平静冷淡地道。
“啊哦,哦好的。”青年的口气太过不容置疑,让唐正毫无反驳的意识。
当然不会有人能想到张扬居然寄住在容锦白一个小小训马师的家里,他们才见过一次,连互相知道名字的程度都还达不到。
龙日月咬著牙,张扬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上门越来越勤的小混混让他疲於应对。
唐正背著吉他回到家,张扬做了两个菜,已经吃完了自己的在阳台的竹吊椅上坐著,大概在吹风。
唐正觉得收留张扬也没什麽不好的,至少每天回来有现成饭吃,虽然要自己刷碗,不过再让每天给他扫地拖地包干一切家务活的青年刷碗,他自己也要羞愧死了。
在他第一天回来看到整洁一新的房子他就已经抖得不行了,他完全没有捡到了田螺姑娘的幸福感,他觉得很恐怖。
他依稀还记得张扬和容六少那点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
他下意识里觉得要是知道张扬在自己家里做这些,容六少会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不过再怎麽说,糙汉子家里能有人Cao持一切的话,毕竟还是一件很令人舒心的事情。
张扬听见唐正回来了,头也没回,说:“水果切了放在冰箱里,刷完碗後把它吃了。”
唐正端著一盘水果蹲到张扬身边,他笑:“一起吃吧。”
张扬微闭著眼睛,睁开眼的时候有些空蒙蒙的。张扬好像花了点时间认出唐正,才叉起一块火龙果。
张扬随口道:“你还会吉他?”
唐正摸了摸头,不大好意思:“凑合吧,晚上在酒吧赚点零花。”
张扬就有些惊讶,唐正人如其名,长得方方正正一脸老实相,要不是看著养得还算不错,身板样貌很有点民工的味道。所以对於这样的人居然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兼职,张扬觉得有些奇异。
不过也没什麽好觉得奇怪的,他感觉得到唐正对他总有种隐约的恭敬,这大概是沾了容锦白的光,如果唐正知道自己是个男ji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他好声好气。
张扬想著就觉得有些好奇,他最近无聊得很,但又知道这大概是最後一点他可无聊的时日,就经常做些平时不怎麽感兴趣的事。
一个人在要失去什麽的时候,就会格外怀念它。
他懒懒散散地和唐正说起他是个男ji,怎麽被容锦白包养的事。
他最近很想容锦白,无论在做什麽,容锦白就突然地冒出头一下。他问想吃什麽菜的短信发了两个字,就顿了下来。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著电视里的男男女女,会突然冒出些想法,觉得他们并不如容锦白好看。他有时候半夜莫名其妙就醒了,感觉身边应该有个人,勾缠住腰把他拖回床上,不清不醒的嘟囔:“怎麽不好好睡……”只是手下按著的地方并不是男人睡下产生的凹印,平平整整的。有点凉。他就睁著眼睛,好像前面墙壁上一跳一跳地在闪容锦白平日的容颜身影。
唐正又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表情,张扬闭上眼睛,吹著点凉风,唇边带了点笑意。
剖白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张扬每天自己一个人揣著回忆太难熬,需要一个树洞来盛装他繁杂的心情。
好笑的是唐正除了震惊,就是震惊,也没有别的多的感想。以他为数不多的阅历和过於简单的脑水其实不能明确反应得出男ji和主顾之间二三事有多复杂。
他甚至傻乎乎地问:“那你们算是两情相悦,还是两情相悦啊?”
张扬眯了眯眼,唐正真是问了个好问题,不是容锦白对他上不上心,不是他对容锦白心不心动。两情相悦,两个人,时间,地点,心情,差了一点都不算两情相悦。
张扬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长了,快要和没剪之前差不多。他比著长过睫毛的刘海,笑了笑:“他对我这副皮相确实是很喜欢的。”剪了头发,相貌和当年高中差不离。
他还记得他当时心跳得不同往常的快,男人一遍一遍亲吻他的脸,对他说:“我喜欢你现在样子,又Jing神又好看。”
他一直不肯承认,其实他对男人的喜欢和夸奖觉得很欢喜。
只是醒悟过来,就觉得无奈,还有点冷。
男人早就说得清清楚楚的。
容锦白喜欢上八年前优秀骄傲的张扬。八年後就算是完全变了样的张扬,他也一样要。
这应该算不得是两情相悦。
唐正神经比较粗大,张扬又是素来没什麽强烈情绪的人,通常张扬说什麽唐正都觉得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