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但他还是觉得一阵一阵的白光在眼前乱闪。
他抚摸著墓碑上张扬的墓志铭,摸过“张扬”两个字,一笔一画,按著石刻凹下去的痕迹。
他的手很稳,细致又温柔,好像和往常一样,指腹按压著对方的眉骨,鼻骨,到两片微软的唇瓣。
他现在看不见,不知道遗像上张扬是不是在笑。
或者像当年一样,微微抿著唇,撇开头,有点不耐的模样。
“你果然……一声不吭地,又要离开我了啊……”
“这次是多久,八年,还是十八年。”
“还是不打算回来了。”
“你真的喜欢我麽?像关慕说的那样喜欢我?”
“我不信。”
“你宁愿死,也不敢等我回来。”
“我不信。”
“你要是喜欢我,怎麽从来没听懂我想说的话。”
“我不信。”
“你他妈就是想离开我!”
随从医护人员全都拥上来按住全身突然开始剧烈颤抖的男人,男人咬牙切齿:“你怎麽敢……怎麽敢……”却挣脱不开七八个人的钳制,他像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兽类,嗷呜著哀嚎,撕心裂肺,却毫无用处,他全身抽搐了下,眼里聚起凶光瞪向敢给他注射镇定剂的医生,医生眼神恐惧,手下却毫无颤抖。
容锦白记住医生的脸,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渐渐安静下来。
容锦白昏睡著被重新送回医院,他的伤口还是有几处裂开了,医生要尽快缝补以免发炎破伤风。
病床经过整容科,前两个月送来了一个病人,不知道染了什麽怪异的病,跟蛇蜕皮一样,皮层脱落後只留下红嫩嫩带著血丝的rou层,有点像晒伤之後的脱皮现象,只不过这个男人是全身都有这样的情况,因此恶心程度也就加倍。身体这样,面部更是恐怖,已经烂得完全看不出五官长的如何。
连见多识广见怪不怪的老大夫都有点看不下去。
皮肤科的诊出是皮肤恶性敏感,身上上药之後大部分都长出新皮好了,只是面部皮肤毁坏程度面积实在太大,皮肤细胞基本都坏死了,只能送到整容科,重新植皮。
今天是男人解开纱布的时候。陪在男人身边的是一个明显具有混血血统的男子,眉高眼深,轮廓深遂,眼珠带点海洋的蓝色,头发却是深棕色,浓密而柔软。这个男人天生就长得一副绝世好情人的模样。连气质都是。
这两三个月来,他每天都陪著这个沈默寡言的可怜的男人,周到得让看护人员都汗颜。护士们有时会聚在一齐讨论,说他们兄弟感情真好,年轻的小护士捂著嘴小声说这样温柔体贴,明明是情人才有可能啊。护士们就渴望又遗憾地看著给男人喂饭的高大男子,纠结著复杂的心情。
现在,他低沈而温柔地弯下腰在男人耳边说道:“准备好了麽,要迎接新的自己了。”
“卓然。”
这个男人叫卓然。
卓然适应著外界的光亮,缓缓睁开了眼睛,门外的病床被医护人士和看似家属的人群拥挤著迅速跑过。
只留下一串轮子滑过的声音,!辘!辘。
!辘!辘。
那好像是通向往生的车轮,前尘往事尽皆退却。
──完──
作家的话:
所以。。请再挪到下章结尾的话吧t_t...
☆、写在完结後的话
本来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的,结果又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觉得整个人有点混乱。挺焦躁的。
整整一部下来,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差得太远了。
Cao控语言的能力,表达人物情感的能力,好像就是缺少那种让人怦然一动的感觉。
虽然我自己在途中不断更喜欢容少和张扬,可是总是遗憾没有让他们表现更好地出现在你们眼前。
而且越来越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在写新文,但是打了几百字就必须停下来,字斟句酌,想想这个情节的出现是否必要,是不是符合这个人的性格,对以後情节又有什麽作用。
哎,要知道,一旦你把整个故事都意yIn的差不多了,反而对写下来就没多大兴趣了,写的没有想的好,还要注意到细节什麽的真是烦死人。
而且我还处在学业和爱好的巨大摇摆中。
自己在上面花的时间真是太多了,可是这个学校学风又实在太霸道,我总有种自己好堕落的感觉。。
啊……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抱怨啊,可是真的不是在抱怨。
想把自己在这篇文的心情说一下。
其实特别想知道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你们都有谁在一直关注著容少张扬他们俩,这两个笨蛋啊,兜兜转转,最後还是不能确认是不是爱情,半年毕竟还是太短了, 何况张扬还有自己的心结没解开, 容少到底怎麽想其实还是很模糊。
本来最开始只想写一个因为糟糕家庭而变得毫无节Cao的堕落青年和同样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