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他苦笑着继续说道:“如果说,我和我哥的人生注定离不开这种罪孽,那颜澜就不一样,他的善良是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个善良的人,他其实不该被我牵扯到这个局里。”
“就像今天,他依然相信我蹩脚的谎言,试图来救我出泥潭。”
丛奕轻轻叹了口气,睫毛抖动着,像是振翅的蝴蝶在风里挣扎。
“即便我做再多的弥补,却无法挽回我一开始就决定要欺骗他、拖他入深渊的这份罪孽。如果我可以贩卖自己的灵魂给慈爱的主,您能帮我让他幸福吗?”
丛奕歪着头,迷茫地看着教堂里彩色的玻璃,说道:“算了,我的灵魂早已四分五裂,连献祭都配不上,这也是我欠下的罪孽。”
这时候,他听到了车子在教堂门口停下的声音,便缓缓地起身走向了教堂外的夜色深处。
颜澜匆匆忙忙地开门下车,焦急地对着教堂里的丛奕喊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
丛奕站在不远处看他,幽幽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你怎么了狍子,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颜澜压着胃里的酸水,皱着眉头说道,“你需要我,我当然要来了,别废话了快去医院吧。”
“你那么聪明。”丛奕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应该察觉到了吧?”
颜澜一愣,他心想的确如丛奕所说,最近的他总是Yin晴不定,但他觉得是人都有情绪起伏,何况是在面临家人重病这种生死关头。
“我需要你的血。”丛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一管就好了,抽完之后,我会把你送回你家。”
颜澜一头雾水地盯着丛奕看,他觉得今天的狍子气质变了很多,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地恐惧。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你结束仪式后,身体里流淌着的血ye可以做成让人长生不老的药。”丛奕平静地解说,“当然,我也不知道方源说的是真是假,他给了我一份药物样本,说是只要混合着你的血ye打进我哥的动脉里,他就能战胜癌症,恢复健康。”
丛奕从兜里拿出了一管淡蓝色的ye体,说道:“我只需要你在结束仪式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的一管血ye就够了。毕竟,我的初衷只是利用他家族的奇怪能力治疗我哥的疾病,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当然,我也不会让方家的人伤害你。”
“只是做成药物就可以了。”
颜澜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何丛奕会知道他和魏逍的仪式?
难道说,丛奕早就和方源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的这个假设几乎百分之百的成立,可他皱着眉头不愿相信,他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可以给你血,但你不可以给方源,他一定会用这血ye去做不好的事情。”
对于方源最近的事情,颜澜也在魏逍的影响下有所耳闻。
方家和妖怪们的战争似乎是历代发生的,起初只不过是普通的妖怪和天师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发展到这个时代,方家也逐渐分流,一部分专心做天师、另一部分则为了经济利益做了不正经的法术勾当。
方源显然是后一种,魏逍这边有消息称,方源要研究一种以妖怪之血做成的新型毒品,企图用毒品去Cao控部分有着社会权利的人类。最近一段时间,魏逍的手下都在盯着方源让他不敢动作,却未曾料想丛奕这边会先动手。
“我哥,他等不了几天了,所以我必须要你的血。”
起初方源向丛奕建议,可以用阵法破坏魏逍和颜澜的仪式,把续命的仪式转移到丛德的身上去,虽然会具有一定的风险,但能效稳定。
不过丛奕拒绝了,他选择了后一种方法,即便是他的第二人格,也无法做出这种伤害颜澜的事情。
他以为只不过是一管血而已,只要一管血抽出来,剩下的交给老天。
“抱歉了。”
黑暗里出现了几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拿着抽血的设备向着颜澜走了过来,颜澜皱眉,说道:“你不要信方源,他是个骗子!”
“你还不明白吗?君子也好,骗子也罢,我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做。”丛奕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用打火机点燃了这支香烟。
他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烟圈在教堂里逐渐消散,他皱着眉头说道:“别人怎样也与我无关了,我只是想救他而已。”
“对不起。”
就在这时候,几张符咒掉落在了地上,接着身着银灰色西装的方源和他的几位手下一起瞬间出现在了这间教堂,他见到颜澜的时候笑了笑,优雅地抽出了西装口袋里的丝巾擦了擦自己眼镜上沾到的雨水,鼓起掌说道:“真是为你们的友谊感动,当然,你们的兄弟情、你们的夫妻情也很让人感动啊。”
丛奕给秘书使了个颜色,丛家的保镖的手-枪立刻上-膛,一排黑衣男士伫立在教堂门口,为这神圣的教堂平添了几分肃穆。
雨水冲刷着因为着急赶来而没有打伞的颜澜的脸,颜澜皱着眉和丛奕对视,他越来越为现在发生的事情而感到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