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大哥!”
白耀没有停下。
“你可知父王究竟与千铘做了什么交易?为什么,我们要一再退让?”
白耀没有停下,亦没有回头,声音不冷不热:“那也是我想知道的。”
站在羿罗殿的门口,白清梧看见她的夫君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漠然地看着自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白清梧摇摇头,不去看他——那样的目光,再多看一眼她都怕自己会没有勇气说下去。
大殿里还有橙舞、蓝猎他们,都在看着她。她不想去深究,只是迎着他们的目光,一步一步,艰难又坚定地往前。
来的路上,她经过了被魔族攻陷的那几座城,昔日热闹繁华的城市如今却是硝烟满布哀鸿遍野。
那些坐在废墟中抱着已逝的亲人失声痛哭的人们,那个拿着自己的断掉的一条胳膊问她怎么办的小女孩……他们都在提醒着她,重明鸟的话是真的。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可惜,不是。
白清梧走到殿中央站定,抬头看向千铘,先前想好的诸多说辞却都忘得一干二净,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在身侧握紧。
那么,就直接点吧。
“为什么?”她迎着他冷漠的目光,不躲不闪。
其实不过三个字,但说出口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你所见,”千铘声音冷淡,“本座想要的,不止北荒。”
本座?呵……
白清梧自嘲地笑笑,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别问了,千万不要问那个问题,越问越像是在示弱,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可是……
“那我呢?我,算什么?”
不问清楚,又如何死心?
千铘微笑:“你是本座的魔后。”白清梧还来不及开心,他又继续道,“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去,抑或是留。”
“去或是留?哈哈哈……你真的觉得我可以选择么?”
“千铘,你爱过我么?”
良久的沉默,大殿里一片寂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清。
白清梧笑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卑微,要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难堪?
白清梧仰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泪光。
“三哥说自始至终你都只是在利用我,叫我别认真,不认真,便只是陪你演一场戏……现在,这场戏结束了。”
白清梧手一翻,冰剑凝霜出现在手中。
紫玺脸色一变,往前走了一步,被橙舞拉住狠狠瞪了一眼。
白清梧头发一甩,冰剑割下,青丝散落一地。
青丝断,情丝断。
她微微一笑,笑得美丽而决绝。
“千铘,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向你下跪。”
说罢白清梧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走出宫殿,背脊挺得笔直,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将她压倒。
——千铘,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无法容忍自己没有底线、没有尊严地去爱你。
失去了自我,我便不再是我。
她转身转得果断而坚定,也就没有看到,千铘眼底一闪而逝的失望。
蓝猎看看白清梧远离的背影,又看看千铘,还是忍不住开口:“老大,你怎么不告诉她原因?你跟她解释,她一定会听的!”
千铘淡淡道:“不论过程如何,结果已经如此,解释做甚?”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何况,这本就是我要的结果。”
蓝猎愣了。
千铘看向橙舞:“橙舞,你去跟着她,看着她安然回到青要山再回来。”
橙舞单膝跪下,拱手行礼。
“是!”
白清梧是在神魔两界的交界处发现橙舞的。
橙舞尴尬地看着白清梧,向来长袖善舞的她竟然语塞。
白清梧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橙舞说:“让姐……让我陪你到青要山吧。”
白清梧微微垂眸,突然笑了:“橙舞,若没有千铘的命令,你还会来么?”
“我……”
“当初也是千铘让你来接近我的吧。栖梧宫在魔宫深处,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哪有那么巧的路过?”
橙舞说不出话。
“你回去吧,”白清梧微笑,“放心,我不会寻短见。”
橙舞说:“总要看着你到了我才能安心。”
“你觉得我有那么弱么?说真的,论打架,你打不过我。”
橙舞笑了:“你可真是……”
白清梧说:“回去吧,有人跟着我不自在。”说着再不管橙舞,径自转身离开。
“小白!”橙舞站在原地,“我的确是因魔君的命令接近你,对不起!可这一点也不妨碍我后来喜欢你呀,我是真的拿你当妹妹!你问我没有魔君的命令会不会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