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地没有提起过去,没有提起那场将他们隔开的战争,奇怪的相处模式,再没争吵过,却也不复过去的亲昵。
橙舞来看过白清梧一次。
言语间有意无意暗示她战争并非千铘本意,而是银缕他们挑起。
白清梧淡淡“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橙舞也明白,事到如今,不论战争由谁而起,都没了太大的意义,于是不再多说。
离开的时候,白清梧让橙舞帮她向三哥白恒报个平安,橙舞答应了,只是转身的瞬间神色有些复杂。
日子平淡不惊地滑过。
白清梧再没做过那个梦。
但可能是由于梦里的悲伤太过深刻,以至于所有画面都萦绕于她的心间,半点没忘。
直觉告诉她,也许她要找的答案,就在这个梦里。
于是她暂时丢下了其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看书,在所有远古纪事中寻找她要的故事。
然而,荨衣、褚颜这两个人,明明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却像是被历史故意忽略了一般,关于他们的记录寥寥无几。
唯一的,也不过是里的那个小故事。
荨衣,荨衣……
梦里那个红袍男人叫她荨衣。
难道,他是褚颜么?
为什么,每当想起那个男人,她的脑海中会浮现千铘的脸?
是因为他们的爱情跟她和千铘的一样么?
都是一个为神,一个却是魔。
……
一日,白清梧故意在千铘面前谈起荨衣和褚颜,问他有何看法。
千铘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意见,便继续做自己的事,看不出任何异常。
白清梧不禁感到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谬。
一个梦而已,哪来那么多名堂?
她这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她放下了那个梦。
魔族战败的消息传来时,千铘正在栖梧宫看白清梧沏茶。
——这次回来,白清梧多了不少风雅的小嗜好,茶道便是其中一种。
千铘对此显得很是支持,从六界各地搜罗来各种各样相关的小器件给她。
大概因为,男人总是喜欢听话的女人。
听到消息后,千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刚刚听到的是外面下雨了这样的小事。
白清梧放下茶壶,说:“你似乎并不意外。”
千铘反问:“你意外么?”
“有点,”白清梧坦然承认,“虽然若水易守难攻,但也并非不可攻。听闻魔族有两名大将十分擅长水战,一为漆炀,一为夷疆。二者之间,又以夷疆为最,有他在,水上作战很难不胜。而反观神族这边的四员大将就要弱一些了。况且,你连橙舞緑决都派过去了,这样还败的话,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千铘说:“现在神族那边领兵的是白耀。”
“大哥?”白清梧恍然,“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
千铘似笑非笑:“你很佩服你大哥?”
白清梧缩缩脖子:“怕还差不多。”
“他很凶么?”
“整天板着个脸……你能想象么?这么多年,我竟然没见他笑过!”
“是么。”
“嗯,”白清梧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千铘,你说,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抬眼看他,“你想要证明的,什么时候才算证明出来了呢?”
千铘挑挑眉:“我想证明什么?”
“不知道,”白清梧看着他,“我一直不怎么懂你,又或者说,每次我以为我已经很懂你,然后你就会让我发现,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就像这次,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真的有多想争夺领地,而是想通过这场战争找一个答案,但我却不知道你想要求证的是什么。”
“哦?”千铘唇角一勾,“想懂,自然就会懂的。”
他还对她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
“……小肚鸡肠的男人!”
千铘笑了。
白清梧轻轻吸了口气,盯着千铘:“千铘,我讨厌你这样。”
千铘十指交握,哼笑:“是么。”
“每次感觉已经够靠近了,可再一抬眼,却发现依然遥远。就像一座永远也到不了的山,远远看着,以为近在眼前,其实一生都无法到达。”
千铘的笑意凝固。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白清梧微微低头,表情隐藏起来,“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千铘盯着她,不说话。
“千铘,我觉得很累,不想猜了。如果真的不爱了,就放我走吧。”
千铘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放心,我不会再回神族,不会再跟你敌对……”白清梧一顿,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千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不跟我敌对,然后呢?”
白清梧已经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