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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没有递纸条出来?”这是他问的第五次,萧雅只能沉默摇头。
花顾白打开窗户,冬天带着冷意的风吹入房间,把桌上压着的纸条吹得作响。他注视着医馆的方向,看似在看风景,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一日三次的纸条,李袖春从没间断过。
可今日已过了午时,为何她还不送消息出来?
他又拿起最后一张纸条看了看,她的小楷落笔不急不躁,似乎根本没有置身于危险之中,平和的一如往常。
每一张纸条的最后总会写上“安好勿念”四个字,大家都知道实际上这四个字她是写给花顾白看的。
毕竟众人里心心念念她出来的,非花顾白莫属。
狠狠攒紧那张纸条,花顾白的指甲摁住手心,留下了浅浅的白印。
那双眼睛幽深地吞并最后一丝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他用微带沙哑的嗓子道:“萧雅,把冯封给我的宝剑拿来。”
“娘……娘娘……阿姐她……”萧雅怎么放心交给他?只好搬出来李袖春的名号,希望能阻止凤君,虽然她并不知道凤君打算做什么。
花顾白冷冷回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与踌躇的萧雅对视一刹,萧雅连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呐呐捧着宝剑过来,额头带上了冷汗。
……她从没觉得神仙娘娘作为凤君有多威风,而这一瞬,她似乎在脑海里回放着凤君穿上红色官服,一步步踏上皇宫中最高处那个位置时的样子。
这个男子,足以令许多女子都感到畏惧,裙下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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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宝剑的花顾白直接冲入医馆,目光连扫都没有扫一下旁边被他惊呆了的众郎中。
“这是在做什么?”扒开呆若木鸡的众人,李袖春的师傅站出来,皱眉看着神情淡薄的花顾白。走过去要阻止他的胡闹,但是手还没碰到他,就被冰冷的剑锋给挡了回去。
花顾白握住剑柄的手,平稳的仿佛他拿着的不是凶器,“我要进去见妻主。”他音色清冷,“谁若阻止我,我就杀了他。”
他的语气十分自然,甚至还很有礼貌地浅浅笑了一下。
如果是往常,大家可能会被美色所迷惑,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
见没有人出声反对,也没人动作,他才把剑慢慢收回剑柄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打开尘封已久的门,拎着剑一个闪身连带着萧雅都被关在了门外,反手嘎咋一声落锁。
后知后觉的萧雅惊慌失措地拍打着里间的门,“娘娘!”
可是里面的人根本没有给她回答的意思。
“胡闹!”女郎中跺了跺脚,被气得直瞪眼,可是她也不能冒险撞开那扇门,不能任病毒流窜。
里间内。
花顾白冰冷的视线在看到趴伏于桌前的女子而缓和了下来,他疾步上前,跪在李袖春旁边,怕惊到她轻声叫着:“妻主?”
手飞快地扔下宝剑,转而捧起李袖春的脸,仔细打量。
李袖春动了动眉头,被吵得睁开了眼,眼底下的青灰告诉了来人她的疲惫。
刚睡醒的李袖春还带着茫然,她傻乎乎的瞅了瞅花顾白,奇怪地小声嘟囔:“嗯?怎么梦到顾白了……”
随即惊醒,拉住了花顾白附在自己面上的手摸了摸,这……这触感。“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怎么进来了?!
花顾白反手摩挲她的指节,表情放松了下来,原来只是睡过头了吗?
听到他说是因为自己没有按时送出纸条,才闯了进来。李袖春哑口无言,张嘴欲骂他怎么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说进隔离区就进!可是看到花顾白跪在自己面前,眼眸亮闪闪的直视着自己,她头疼的想:可能就算骂了,这人也不会当回事,反而会笑意满满地耐心的听吧?
无奈侧过身,把他的手扒拉掉,李袖春气愤地掏出她自制的口罩,给面带疑惑的男子戴上。
“记住不许摘下来。”她故意用她最严肃的语气教育他,可他果然笑得眯起眼睛,让她差点被气坏。
“妻主……”隔着口罩,花顾白的声音闷闷的。
李袖春干巴巴地回应他,“干嘛?”心里还在恼恨他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而自己又拿他没办法。
花顾白在李袖春张嘴的同时,直接依靠进她怀中,把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妻主的味道……”他低道,整个人像扑入主人怀抱的宠物。
……什么鬼味道,只有药味吧?你不是最讨厌药味么?李袖春心里吐槽,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别靠近我,我说了我有可能被感染了。”
花顾白环住她的腰身,加大了力道,“总算是见到妻主了……”
李袖春顿时无力,只能浑身软绵绵地任他再度把两人距离拉近。
说的好像她离开他多久了一样……
明明才两天。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他头上揉了揉。“好了,快起来,我要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