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觉地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他可不想他爹一转头又对着他横眉冷眼的。
屋里倒是又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宫中,养心殿东暖阁内,太医们忙了整整一宿才把气火攻心,吐血昏迷的皇帝给救了回来。
皇后,贵妃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帝身边,其他嫔妃,以及一干朝臣们就在左右内殿焦急等候。
“皇上……皇上?”药熬好了,皇后轻轻唤着有些恢复了神智的皇帝。
“咳咳……”皇帝缓缓转头,皇后端着药一脸欣喜地望着他。
皇帝看着皇后鬓角微乱的模样,眼神又移了回来,盯着明黄色的锦缎纱帐,深呼吸,胸口一阵剧痛,又剧烈咳喘起来。
“皇上!皇上!”皇后和贵妃颜若岚顿时又慌乱起来,手里的药碗来不及放下便慌张跌落,碎了一地。
“娘娘小心……”太医们也紧张道。
“快看看,快看看皇上这是怎么样了,快看看啊!”皇后焦急道。
“是,是!”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的太医们又紧张了起来……
“念儿……你父皇大病,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一会用完了膳,你同娘一起到养心殿去守着他,可好?”同样是一夜未眠的骆梨一早赶回寝宫道。
“娘,父皇那是心病,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了,再说了,您我又不是太医,守在那也没用,说不定还要遭某些人的不待见,何必呢,儿子不去,您也甭去了。”骆念对皇帝真是一点感情没有。
“念儿!”骆梨对于骆念如此冷情的态度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
“娘,我有事要先出宫一趟。”骆念没有理会母亲的不满,转身想要走。
“你站住!”骆梨皱眉呵道。
“娘?”骆念有些无奈回头道:“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是你爹,是你父皇,如今受伤昏迷,你怎么就能是这样的态度呢?”骆梨皱眉很是不满。
“娘,他是咎由自取,您让儿子怎么办?”骆念叹了口气道。
“念儿!”作为儿子这么说话已经是有违孝道了,骆梨当然越发不满了。
“娘!儿子真的有事,不跟您说了,一会您就在殿内休息吧,儿子走了。”骆念知道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们母子总是会不欢而散的,所以,他尽量都会避开,虽然心里不愤,但也不想惹得母亲不快。
“念儿,念儿……”骆梨也不知为何,骆念越是长大,他对着皇帝的感情越是疏远,虽然事出有因,可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如此耿耿于怀,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是为难和无奈。
“娘……哥哥是要去哪啊?”骆念才走,二皇子骆平(蒋平之)一脸疑惑地跑了进来,他刚好是跟骆念擦身而过。
“哎……”骆梨只是叹气,却没有再说话。
“娘……”骆平追问。
而骆梨却掩过了话题,骆平只好作罢。
“正熙啊,蒙古大军什么打算时候回撤啊?”正午,蒋正熙被荣亲王叫到了书房询问。
“唔……”咽下嘴中一口清茶的蒋正熙眉头一挑道:“当然是皇帝什么时候道了歉,他们什么时候撤,不然,人家千里迢迢岂不是白来了。”
“呼……这个父王知道,可是……到底是异国十万大军,就在我京城之外,你们就不怕……”荣亲王到底是有些担心。
“呵呵……还有小九在呢,拓可他不敢。”因为颜若玖,蒋正熙对拓可大汗也是信任不疑。
“你就这么肯定?”荣亲王当时听到这个办法之时,就已经觉得是冒险了,可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安危,他不得不试,如今危机已解,再让蒙古大军虎视眈眈下去的话,恐怕生变啊。
“爹,您和姑母都与蒙古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蒙古这两任大汗的性格你们也该是清楚的,他们都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体恤黎民百姓之人,不然,儿子我也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做法,放心吧,只要皇帝承担了他该承担的责任,蒙古大军即日就撤。”蒋正熙对蒙古大军很是信任。
“你的意思是让皇帝亲自去道歉?”荣亲王有些不确定。
“当然了,他自个挖的坑,总不能指望我们帮他填吧?”蒋正熙一脸势在必行。
“可是……皇上现在的情况……”荣亲王皱眉。
“放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是抬也得把他抬去了,再说了,我已经给了台阶下了,他不笨。”蒋正熙一脸得意。
“你是说吴公公?”荣亲王也已经知道了吴公公被杖毙的消息了。
“当然!”蒋正熙点头。
“呼……你也真是可以,从来没有人敢在养心殿前杖毙宫人,尤其还是皇帝的贴身大太监,你这哪里是在打吴公公啊,根本就是在打皇帝的脸嘛。”荣亲王一脸无奈地叹道。
“哼,我就是杀鸡儆猴,要不是蒋子冉死都不肯接位,再加上皇伯父的临终前的嘱托,昨日死在殿前的就该是他蒋弘轩了!”蒋正熙对着自家父王丝毫没有掩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