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华!”白君玺抽出无锋剑,充斥了一室的剑芒驱散了魑魅魍魉,白灵犀顿时觉得脖颈处的压力一松,浑身一软,面色惨白地瘫软在地。
“兄长,是我。”白韶华嘻嘻笑着,坐在白君玺跟前的木椅上,如孩童一样晃荡着自己的双腿,状似天真的抬眼问道:“一别经年,你可安好?”
白君玺十指攥紧,脸色暗沉地看着对方:“白韶华,你想做什么。”
白韶华将神识一放,方圆十里一片死寂,他低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瘫软颤抖着的白灵犀,而后又转头对白君玺笑道:“我来,自然是为了寻仇,白宁宸那老不死的已经死了,接下来,便轮到白灵犀了,兄长放心,只要你配合将她交出来,我一定不会连累外面无辜的百姓。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吗?”
“白韶华!”白君玺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双眼眸赤红一片:“她是你的师姐!”
“可当年若不是她,我不会在蛇窟被万蛇吞噬、生不如死!”白韶华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狰狞表情,然几息之后他又平复了心情,无忧无邪地看着白君玺,出口却是森然之语:“那么,白君玺,蜀地这三十万余百姓的性命,与白灵犀的性命孰轻孰重,你要怎么选?”
“你大可以用我的命来抵。”白君玺冷笑了一声:“白韶华,我真恨不得从未认识你。”
白韶华听闻微微一怔,他的眉头紧促,面部不受控制的露出几分痛楚,然白君玺抬眼看了过来,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邪性,将目光缓缓对准他那弱不经风的师姐,“那怎么行,我可舍不得……白灵犀,你呢。我给你两个选择,若是想要痛快的死,便告诉我兄长你谋害我的经过,若是想要全城百姓给你陪葬,你可以选择什么也不说。”
白灵犀被白韶华的威压一逼,一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白君玺脸色一变,便要上前。却被白灵犀喝退了:“不要过来!”
“师妹!”
白灵犀看着白君玺焦急的眼眸,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兄,其实白韶华有一事说得并不错,当年蛇谷一事,是我欺瞒了他,说那只是普通的历练之地。是我……当时嫉妒他与你关系亲近,因而……因而听了老宗主之言犯下大错。”
“可老宗主为何……”白君玺不解,他看了看白韶华,然白韶华只是死死地盯着白灵犀,咬牙切齿道:“继续说!”
白灵犀心下一横,却是目光凌厉地与白韶华对视起来。似最后快要燃烧殆尽的烛火一般不管不顾:“那是因为族内先知者曾告知,你与他必然要驱逐其中一人,神来之笔的两名剑主注定相杀!他当时对你下死手的那一剑,就是纯粹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全然不顾多年情谊!所以我下定决心要除了他!他害得你根基近乎全毁,这几年来修为进展缓慢,甚至……我…害他,究其根本,是因为他提前得知你们终有一日定会相杀……所以当时他提前下手——就是想要害死你!”
“贱人……你胡扯!”白韶华面部扭曲,然他心中怒火还没有发泄,却见白灵犀冷笑道:“白韶华,你要明白,就算全天下人都对不起你,可唯独师兄,他从未负你,而你那一剑却害了他!你这辈子,都应当有悔!”
随即,白灵犀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君玺,仿佛想要将眼前人刻入灵魂,而后不待跟前人反应过来,她便一掌击向了自己的天灵盖,灵气顿时四散,竟是用了十成十的气力——自尽而亡。
“灵犀——!”
白君玺怔怔地看着白灵犀的尸身,双膝跪地,一道泪痕蜿蜒而下。
“你大仇得报,还想要什么。”他声音嘶哑地问道:“白韶华,你若是还想我的命,便快快拿去吧。”
白韶华摇了摇头,明明大仇得报,他隐隐觉得心中大石落下,然而看到眼前的白君玺,却呼吸沉重起来,遂急促地道:“兄长,我的仇已经报了,你随我走吧,我们什么都别管了,就像当年说好的一样,找个清幽安静无人打扰的小村庄隐居。好不好?”
“不可能。”白君玺冷冷地看着白韶华,缓慢地用无锋剑指着白韶华。“白韶华,你屠我宗门,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仇怨已结,你生我死,你死我生。”
白韶华脸色扭曲,他死死地盯着白君玺的脸庞,突然微微一笑,语气却十分森然:“你如若不肯跟我走,死灵血咒大阵大开,这蜀地三十万余生灵,可全成了上等的灵力肥料啊……”
“哦?那你可得问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了。”
三道剑影同时呼啸而来,白韶华脸色一变,险之又险地侧身一跃躲过这一夹击,又惊又怒地看着来人道:“好啊,又是你们三个坏我好事!”
沭云端与温瑜,同白韶华对峙。魏若无则将白君玺拉至身后,警惕地看着白韶华。
“既然如此,”白韶华面色狠戾、如同一只被逼至绝境的孤狼:“沧海,杀了他们!”
随即魏若无三人突闻从身后传来“嗖嗖嗖!”三道破风之声,他回手一剑挡下暗器。
只见那沧海依旧一身黑衣斗笠不可见人,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环伺一周,最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