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到酒店楼下的24h咖啡店,一人点了一杯黑咖啡,相对而坐,方言沉默了很久,开口道:“是我对不起夏夏。”
五年前,年仅十九岁的方言参加了一档叫做全能音王的选秀节目,从初赛、复赛到决赛,选手们都住在一个全封闭式的训练基地里,两个人一间房子,和他同住的是一个叫夏铭的男孩儿,小他一岁,长得清清秀秀,说话也温温柔柔,唱歌很好听,笑起来也很好看。
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方言随口调侃了他一句,说他长得好看,他就羞涩地红了脸,又长又密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着,一下子就搔乱了他的心。
方言和夏铭的实力都不弱,他们从初赛、复赛一路杀到总决赛。其间选手们有的离开,有的留下,房子也从最低档的二人间,换成了带有厨房、卫生间和小客厅的套房,但是两个人一直都住在一起。
复赛前的那天早上,方言因为彩排睡得晚了,八/九点钟才起来,一推门进卫生间,就看到夏铭蹲在洗手池前搓洗着一块布料,那布料的花色怎么看怎么眼熟……方言一边解裤带放水一边多瞄了几眼,瞬间就尿不出来了。
他的脸蓦然有点儿发烧。
夏铭蹲在地上,一双修长的弹吉他的手,正在仔仔细细地搓洗他的内裤。
以前的内裤,他总是洗完澡,顺手就洗了,但是昨天实在是太困了,就随手丢进洗衣篮里没洗……现在,夏铭正低着头,一点点搓洗他的内裤,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他耳朵后面的皮肤,顷刻之间就红了。
那种脸红红蹲在那里搓洗内裤的样子……很像一个温柔的小媳妇儿。
方言的心里浮上一层淡淡的异样,他收回目光,继续放完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走出了卫生间。
从那天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蓦然尴尬了起来。
方言感觉得到,夏铭在他面前会尽量正常地说话、做事,但是少了一点随意,多了一点小心翼翼,每次接触到他的目光,他都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顷刻之间缩回去。
就这样到了决赛前的晚上。
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方言看着对面床上的夏铭,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腔微微起伏,很显然和他一样,没有睡着。
——夏铭睡觉不老实,如果他睡着了,被子一定会被踢得乱乱的,不会这么规矩齐整。
方言盯着他看了很久。
这段日子经历过的一切从他脑海中划过,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夏铭羞涩低头的样子,想起他耳根红红低着头小媳妇一样搓洗内裤的样子,想起这件事之前,有一次他浑不在意地推门走近浴室,看到夏铭浑身翅落,满眼惊惶,红着脸伸手捂关键部位的样子。
当时他还在想,都是老爷们,害羞个什么劲儿啊?难道是因为那玩意儿太小,所以难为情?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夏铭应该就喜欢着他吧。
方言的心蓦然烫了起来,滚烫滚烫的一团,他忍不住细细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夏铭的身体的样子,双腿笔直修长,腰肢细弱到盈盈一握,题茂并不丰满,身上干干净净,平坦的熊躺上两颗淡红色的儒祝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锁骨Jing致漂亮,喉结……喉结也小巧可爱得不像话……
想到这儿,他感觉一股热流向某个部位冲去。炙热而不可阻挡。
那个晚上,他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夏铭的床。
两个互相喜欢的男人,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那天晚上,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小心地避开摄像头,偷食了禁果。
完事之后,夏铭乖巧地趴在他怀里,用一根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轻声道:“言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方言感觉自己心里很满,箍着身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浑圆挺翘的鼙鼓上掐了一把,笑着说:“嗯。媳妇儿。”
他叫得非常顺口,就好像老早以前,他就在心里叫过一样。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夏夏是我们方家的小媳妇儿。
“嗯,”夏铭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细若蚊蚋地说,“老公。”
“啊?你说什么?”方言忍不住故意逗他,“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夏铭一口咬在他胸肌上:“你这人坏死了。”
方言忍不住闷笑起来。
第二天就是总决赛。
夏铭唱的是一首情歌。虽然他身体稍微受到了一点儿影响,但是那首情歌他却唱得格外动情,配着他温柔又清澈的嗓音,像潺潺流水一样淌过在场的评委和观众的心田,在他们心上铺展开了一幅风和日丽、百花盛开、蝴蝶翩翩起舞,年轻的恋人情窦初开的美好的场景。
掌声如雷。
那天,夏铭获得了冠军,方言第二,心服口服。
夏铭原本就是在唱歌上特别有天分的人,长得好看,会作曲,会弹琴,嗓音独特,再加上带着感情演唱,舞台上整个人都在发光。方言在台侧看着,怎么看怎么喜欢,有一种自己捡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