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了。
宁云晋自小的生活范围大多都是在宁家和皇宫,点状元的年纪又太小,很少有机会在外面那些风月场所出没,并没有机会与以显郡王府子弟为首的那些纨绔们深交,但是耐不住这家王府实在是太有名,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与他人聊天时总要提上几句这一家的新鲜事。
关于密探的那些牢sao事,宁云晋也是某次和李德明八卦显郡王府的时候听他提到的。李德明掌管着文禛暗地里的情报,对底下那些人的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人心最难掌握,一年两年还好,三五年都从显郡王府获取不到有用的消息,人心浮躁也是难免的。
尽管李德明三令五申不能放松对显郡王府的关注,还特地更换过几批人,结果却发现效果只会越来越差——毕竟越是没有见识过显亲王一系厉害的年轻人,就越容易松懈,最后他也就无奈了,只能吩咐几个老密探多注意一点。
宁云晋虽然心中挣扎,面上却丝毫未显,任由宗正若林拉着,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身边。
面上虽然带着笑,宁云晋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在发现这次的事情其中有显郡王府的手笔,他哪还会不清楚这一家人在扮猪吃老虎,也对文禛这么多年都难以挖掘到幕后势力的原因也有了解释。
毕竟这一系源自曾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若说成贵那么Jing明的人没有给自己的后人留下各种后路与暗棋反倒不正常了。
宁云晋坐定之后,视线扫了一眼其他人,只见那些人不愧都是沉浸官场的老狐狸,光从脸色完全看不出喜乐,他假咳了一声,对着宗正若林道,“世子,不知可否现在就开始……”
宗正若林也并不推脱,哈哈一笑,了然的眨眼,“没错,是该抓紧时间。咱们可是打着替皇上办差的名义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他的话音一落,便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一名女子端着一个金碗走了出来。
宁云晋心中狐疑,难道宗正若林真的这么肯定自己的身份,不动任何手脚就开始滴血认亲!?如果他们真把自己当做大皇子,又哪里需要安排陈德和杨昌演上那么一出……
宗正若林站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对着其他人环视一眼,解释道,“这金碗中已经盛好了药水,如今皇帝的血也到手,万事只欠东风。”说着他顺手接过宁云晋拿来的小瓷瓶,扫了宁云晋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金碗旁边的一把匕首上,其涵义简直不言而喻。
宁云晋等着看他玩什么把戏,也不推脱,只是一边伸出右手捋着左手的袖子,一边苦笑道,“只希望这一次能证明我真正的身世,宁家对我不薄,如今就要知晓真相,还真不知道有一个什么结果比较好。”
宗正若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定远伯说笑了,宁家再好也不过是奴才家,他们奉命行事,哪敢怠慢。反倒是皇帝太不应该了,像贤侄这样天赋其才的人若是身在皇家还会有谁能与你争锋。”
对他这看似恭维实为挑拨的话,宁云晋只是自信的笑了笑,将之照单全收了。他并没有回应宗正若林,只是伸出右手抓起了那把匕首。
眼看着宁云晋已经将匕首压在了手腕上,宗正若林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在他以为这次真的要放点血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吵嚷。
宗正若林眉头皱了一下,对着身后的凝霜怒道,“去看看是何人在喧哗,爷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吗?”
凝霜瞪了宁云晋一眼,身影一晃,她刚拉开门,外头在闹的那人就已经大声道,“爷,不好了,有一对御前侍卫已经到了前面巷口,再不转移就来不及了。”
“蠢货。”凝霜冷着脸喝道,“你不会跟他们说咱们的人正在这里搜查刺客吗?”
只听那人急道,“说了。可他们本来就是来传令的,说是皇上让所有人都回去,听说是京城那边出了大事,如今重新布防要紧,搜查刺客的事先缓缓。”
“居然有这样的事!”宗正若林拧了下眉头,“诸位可知道京城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居然让皇帝这么着急?”
有一人猜道,“难不成是地动或者时疫之类的天灾?”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宁云晋心中好笑,如果真是天灾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是人祸的话,对大夏危害最大的反派们都已经集中在这里,这些家伙们哪里会丝毫不知情,装得实在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心里虽然在吐槽,他却十分配合的露出惊诧的表情,一边顺势将那匕首从自己手腕上移开,一边对宗正若林劝解道,“无论京城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要先做应对的好?只是这验血之事要不要先行……”
“现在情况不明,不如改日再做安排。”宗正若林连忙打断他的话,笑道,“定远伯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用急在一时。”
宁云晋心中冷笑,一滴落进水里能否相融不过分分秒秒的事,若是真心想要滴血认亲,有这么多废话的功夫早就做完了,看来他们确实不清楚自己的真正身份,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而已。
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