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天定,我更喜欢人定胜天。我整夜整夜想着破坏他的婚礼,但理智告诉我不能。”项苍生在舒缓的片尾曲中说着他心底压下的最Yin险的想法,“我想了很多,有的是办法让他结不成婚。有的时候梦里都梦到恶俗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桥段,我就是棒打鸳鸯的恶棍,他们就是情比金坚的主角。我梦到他哭着跪到我面前求我放过他未出生的孩子,求我放过他无辜的妻子,醒过来心里居然不是开心,而是难过。我那么爱他,可他却爱着一个女人,跟一个没出生的胚胎。”
“去他X的!”他爆着粗口,情绪变得起伏不定,在空旷的放映厅宣泄着情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怀。孕!他不是要结婚吗!结婚啊!结婚啊!”
黄尚看着他发泄似的嘶吼着“结婚”,仿佛说的是“杀人”一样,这种疯狂的状态,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蒲导上次带来的未婚妻,看起来不像是恋人的样子。你确定他说的是真的?”
回应他的,是项苍生关爱傻。瓜一样的眼神,跟无情地回复:“你当他真傻?”
虽然黄尚想给予他一个肯定地回答,但蒲导在他心中依旧占据着朋友的位置,只能委婉地说道:“毕竟蒲导他思维异于常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项苍生对此只是翻翻白眼,配上他青黑的眼眶,顿时黑白分明,他充满嫌弃地说道:“烟还我,人滾吧。”
项苍生最近很闲,作为一个著名导演,应该有很多的剧本等着他去拍摄,很多的宣传等着他去出镜,包括一些过去没空处理一直搁置的片子的运作等着他去决定,但他忽然什么都不想管,觉得自己陷入瓶颈,做什么事都能拐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不愿再去想心里那个人,但真的烦躁得连觉也睡不好,整夜整夜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境,最后的结局都是暴力血腥。如此小女般辗转反侧的心态,早几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会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实狠狠地打了他骄傲的脸。
自从那天一别,师哥平时发送的消息再也没有弹出来过,而他也坚持着当作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心里却暗自庆幸,至少没有出现婚礼的预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除非他师哥真打算默默地结婚,不告诉任何人。
他本想找个吵闹的地方,最好是营业到凌晨的酒吧,结果开着车,不由自主地拐到师哥小区附近。
见鬼了。他抱怨着,正准备调头,忽然发现路边那家依旧营业的茶餐厅。那种老旧落伍的装潢只有在这种偏僻地方才能见到,平时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只是今天,他觉得这家茶餐厅实在眼熟,从外面看进去一片安静,每个隔间还带着窗帘任由小情侣们随意处置。
好像是几年前师哥带他去解决午餐的地方,边吃饭边聊着师哥脑内的奇思妙想,只有他单方面心情激动得以为是约会一样,直到后来发现,这是师哥最喜欢去的“密谋”之地罢了。
说不定会遇见师哥。他这样想着,苦恼着如果不小心遇见,应该怎样搭话,决定不进去的时候,却又刚好停下了车。
既然都停车了……那就去看看吧。他想。
项苍生戴着墨镜,浑身的气质跟常来这儿喝茶打牌的中年人和小情侣完全不同,更像是找茬的,顿时引来老板几眼探视,不过都被挡在墨镜之外。他环视不大但空旷的场内,也对,这种不是饭点也不是周末的时间,会有人才比较奇怪吧。
他随便点了杯咖啡,并不打算喝,找个了安静的靠窗边的位置倚着,等应侍生送来咖啡,他叮嘱着请勿打扰,顺手放下隔帘。被当作变。态他也懒得去追究,在舒缓轻柔的音乐里,似乎趴在这儿睡个午觉比躺在狭窄的车座上要好上许多。他昏昏欲睡,心里模模糊糊想着这真是个补觉的好地方,结果背后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真的,我不敢。”那人的声音很低,并不像跟人聊天一样自言自语,“我要是说我骗他的,我怕这辈子都分不了。”
另一位则安慰着他:“那就结婚。”声音不大,听不出是建议还是强迫。
“……新娘哪儿来啊。”那位仿佛踌躇不安,“之前你介绍给我的姑娘,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道歉说还是很爱前男友,然后就消失了。”
傻。帽。项苍生撇撇嘴,觉得背后这人真是十足愚蠢,估计又是跟渣女纠缠不清,又恨不下心断开,自己拿不定主意还找人出谋划策,这种简单的小事还要跑来大庭广众之下扰人清梦,真是讨厌。
聊天两人声音仿佛掐着嗓子,项苍生听起来难受死了,之前酝酿起来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果然期望在这个地方偶遇师哥简直是天方夜谭,只会遇到傻。帽x2,他伸了伸懒腰,准备走人。
“最可怕的是他还打我,肯定气得不行了。这人虚伪了几十年,我还第一次见他动手。”那人继续说道,“他就爱装,现在不装了比之前更可怕。”
听众不配合地沉默半晌,那人急了,声音放大了点,说道:“你说话啊老黄,别老点头啊。”
项苍生:……
他飞快跳起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