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利用空间跳跃能成倍缩减航程,却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这一天,舰长询问返程一事,陆寒霜表示要下船探查,不等人劝说,他已经决定,“最晚半天,我会赶回来,不会耽误行程。”
陆寒霜出了母舰,被迎面而来的浩瀚威压震得身形一晃,好在早有准备,没像断线风筝似丢人地一落千丈,可也被压迫得呼吸困难,宛若单翅蝴蝶飘摇在陨石群里,七上八下。
神识被这股不知哪位大能残留的意念压迫着,分毫不能动,稍有异样便是刺脑抽痛……
陆寒霜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取出本命伞器,悬于头顶护身。
漫步在陨石碎块间,凭rou体抗下威压的强弱,分辨道力流泻的多寡,花费一个小时,终于寻到阵法的xue口。
奇怪的是这结界并不难破,仿佛年久失修,他化伞为千万剑刃扎入阵心陨石狠狠一搅,结界便随炸裂的陨石碎屑破开了……
宛如拉开幕布展露绮丽华美的舞台,悬浮的陨石摩西分海,引人踏足。
空荡荡的前方现出狭长的台阶,铺砌到高远处,立着两根高高矗立着巍峨长柱,一根从中间折断,半截粗柱倒塌,横拦在台阶正中,似守护着一方世外遗落的空中殿宇。
“天啊!这是什么?传说中神殿?!”母舰上有人隔窗惊叹。
陆寒霜拾阶而上,来到神殿,两侧绘着古朴的壁画,那股隐隐的道力便是从这面墙上溢出,想必也是天道自化之画。可惜好歹身为灵宝,却已墙皮翻卷,漆色斑驳、脱落,还有坍塌之处。
图画并不完整。
从人,到仙,至神,似是叙述渺小人类如何成长?
可神之后,又是什么?他目光掠过那面塌墙剩下的一截墙根,绘着一面被砸落的牌匾,上面隐约四个字:众神之巅。
陆寒霜往里走,发现一座神坛,坛中立着一座巨大神像,高不见顶,他退到边缘努力仰头方可看清全貌。
神像无头,已断一臂,唯剩另一只手捧一本石雕的厚书:
默念“主宰”二字,陆寒霜品读着石封上的那句标语:
“天之下,木兽人,天之上,仙神道。再上者,灿灿星河,渺渺宇宙。以银河为界,东西分两主,一唤东阳,一唤西河。”
神之后,是星河主宰。
这个荒废的殿宇,属于东阳主宰。
陆寒霜压下心头震荡,回身再看壁画,这一次他看得极为细致,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壁画上的故事起于古代一个华夏并未存在过的封建王朝:孟。
孟朝有世家遭满门问斩,为存血脉将嫡孙与家仆稚子掉包。
流落乡间的世家子满怀仇恨,听闻海外有仙山,习得仙法回来复仇,灭了帝王,毁了江山,致天下大乱。其恶盈天,天欲灭之,他自抗之,又逆了天,逆了道。就这么一个满怀反骨之人,神挡杀神,天挡覆天,一路逆命而上,竟把道都捅穿……
壁画断在故事中人杀上众神殿。
想必这损毁的废墟便是前面那个倒霉鬼主宰的,被取而代之,头颅落,壁画改。
陆寒霜心中有种难言的震撼,也不知是因故事主角的凶悍与戾气,还是这神上主宰的存在?
他前世纵使身为洪荒第一神,于主宰之下,也不过是漫漫星河里的蝼蚁。
陆寒霜心情复杂地回到舰上。
旁人见他一脸沉思,满身外放的拒人千里,哪怕好奇也望而却步,生怕被冻伤。
太空漫游结束于七月中旬。
长达六个月的时间,天道神智更涨一大截,传承可追溯到夏商以前。
陆寒霜坐在返回凌霄山的车上,窗外晴空万里,一览无余,唤了几声,天上才可怜巴巴挤出一朵面目全非的云团。
他询问“孟朝”。
云脸时而卷,时而舒,吊在飞驰的车子上方拖曳出白白的长尾巴,纠结许久,才从浩瀚记忆里翻出一点线索。
【商朝有一本颇为盛行的短篇集,名,应有所载。】
“黄粱枕上?”
【嗯……】云脸略有犹豫。
半响才道:【在古代地球也曾掠夺吞噬另一界生机。商时,恰是两界交融之末,一场人神乱斗。民间有一神异者可梦古今,书写奇闻轶事,其中有一卷便写异界异事,若我没记错,另一界正逢乱世,刚灭之王朝国号恰是“孟”。】
“位面融合不是个例?”陆寒霜一怔。
他突觉迷雾重重,骤然想起孽徒白禹抽走洪荒气机后临别之言,他说:天道无情,上位者博弈,他与他不过是此间棋子。
棋子。
陆寒霜分明觉得前世洪荒遇劫的真相已近在咫尺,可又有一层迷雾蒙在眼前。
他心事重重地同天道告别,车子到了凌霄山脚下,闻讯的七位峰主已经迎在山门前,打头站立的萧衍似也心事重重,等陆寒霜走到面前,才恍然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偏开视线,口中仍然像往常一样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