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离去了。”雨无正转身欲走。
霍改一个飞扑,抱大腿:“不要走啊,这人我压根儿不认识啊!把我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少年丢给这么个贼眉鼠眼的禽兽,你于心何忍呐!”
“我有事先走了,你好自为之。”雨无正不为所动,跟拎小猫似的拎起霍改,丢回床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霍改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口,咬牙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这坏了自己勾搭大计的大汉。
万思齐、陈柏舟、东方未明――这混蛋到底是谁家的狗腿子? 霍改强压下怒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
相较之下,这家伙是被那人派来了可能性最大。三者之中,也只有这大汉是被那人派出来的选项,对自己的翻盘才最为有利。直接逼问出幕后人?不,不能这个冒险。不过既是暗中跟随,他的主人想必是不想让自己这等小动作的,而他暴露了行迹亦是要挨罚的,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将选择题变为必选。
霍改定下主意,冲着沙皮狗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柔媚万分地开口:“这位壮士,如果我去向东方阁主陈情,说我与你情意相投,打算跟你双宿双飞,你猜猜会怎么样?”
沙皮狗一愣之后,当场磕头不止:“万公子,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霍改心下暗喜,这小子真上道。
霍改横眉竖目,举起药碗便狠狠掼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霍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尖利:“我就说东方未明这回怎么那么仁慈,居然愿赌服输放我一条生路,感情是在这儿等着爷!你家主子好手段呐,我都答应了一年之后就乖乖回去给他当禁脔,他竟连这一年的自由都不肯给,还派你来监视,怕我插翅膀跑了不成!” “主子只是怕万公子您孤身一人,出了意外。”沙皮狗埋着头,恭恭敬敬道。
霍改冷笑,声音越加响亮:“你敢说东方未明没吩咐过,若有男子接近于我,便暗中作梗?你敢说东方未明不曾向你下令,若我有半点逃脱迹象,便强带我回去?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让雨无正意识到你的存在的?!”
沙皮狗俯首:“万公子既已答应成为主子的人,想必以上情况都不会发生。况且雨无正此人一介匪类,万公子与之相交并无好处。”
霍改凄然长笑,声音里已是带了哑意:“你主子的人?呵,我万仞仑堂堂七尺男儿,凭什么要雌伏人下,作他相公馆中的玩物娄猪!实话告诉你,我照顾雨无正,就是为了借他的力,躲开你主子。现在你待如何,强押我去绣被阁,让东方未明拿项圈将我永远锁在屋中么?” 沙皮狗面色肃然“万公子言重,主子视您如珠如宝,断不会如此行事。”
霍改嗤笑,带着十二分的讥嘲:“你敢说若我被抓回去,东方未明不会将我永远锢在他身边?”
“……”沙皮狗默然无语。
霍改将手按上腿侧,深吸一口气,绝然慷慨道:“你既是断了我最后一线生机……那你便带着我的尸体去交差吧!” 语毕,霍改抽手便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刀,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沙皮狗早在听到霍改说“断了生机”之时便惊疑起身,待得霍改抽出短刀,已是跃身扑了上去。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 只听得“噗”的一声,一颗碎银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短刀柄上,霍改握刀的手急震,竟是吃不住力道,松了开来,短刀随之坠地。
刀刚落地,那大汉便欺到了身前,一把掐住了霍改的两手。 霍改闷哼一声,显是被捏痛了。
一道青影飞闪入屋,“啪、啪”两声,霍改的双手得了自由,又见黑影一闪,那飞扑而上的大汉竟又原路飞了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胸口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小东西性子够烈的啊。”
熟悉的醇厚嗓音在耳畔响起,霍改的呼吸一松:雨无正,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没弄清楚始末前,你不会将个孤身弱受丢给来路不明的壮汉,刚才那壁角你听得可爽?
霍改扭身,狠狠抓住雨无正的衣襟,扬起头,热切而绝望地看着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雨无正,带我走!” 雨无正注视着霍改那双波光粼粼的眼,一时间忘了言语。
霍改忽然闭上眼,眼泪就这样直直地淌过了苍白的脸庞:“求你……”
雨无正身体猛地僵住:他竟是在哀求,那么骄傲的一个少年,刚刚才宁为玉碎不为瓦拔刀自戮的少年,如今却摆出这样卑微的姿态,只为自己一个点头……
雨无正猛然伸手,将霍改按进自己的胸膛,紧紧的。一个武者本该永远平缓绵长的呼吸,此时已是乱七八糟:“我带你走。”
霍改贴着雨无正的心口,悄然地勾起了唇角,我赢了!
就在此时,耳畔疾风涌动,一道寒光直袭颈项。
雨无正抬手,稳稳捏住了大汉的手腕,而一把匕首正在大汉手里散发着幽幽的冷芒。
雨无正将霍改轻轻推开,旋身、曲肘、重击。大汉闷哼一声,又飞出去了。而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