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内情,自然知道苏默拒绝所有的追求者不是因为心里还有他,而是因为苏默对于全部雄性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既然所有喜欢他的雄性都只会伤害他,既然前后两任守护者都背叛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再将自己交到这些雄性手里?正如苏默自己所说的,他不需要守护者。没有守护者他一样生活得很好,不是吗?
就在哈桑黯然失神的短短时间里,雄性们已将他簇拥到医院门口,不由分说地按倒在地狂揍起来。
医院的大门没有关,苏默正在给助理和另外几个有兴趣的雌性讲课,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打断之后,不悦地出门察看。
时时关注门口动静的雄性们一见苏默微皱的眉头顿时心中一紧,纷纷往两边逃开,只留下地上被揍得爬不起来、并且根本无颜抬头面对苏默的哈桑。
苏默的脚步顿住。
亲手导演了这一幕的年轻雄性们一齐屏住了呼吸。最关键的一幕就要来了啊!苏默是会像上次一样扑到哈桑身上大哭?还是会冷冷地转开脸去只当没看见?或者恨恨地骂一句揍的好?甚至亲自上前用力踹几脚解恨?
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远处狂奔而来一队雄性,高呼着苏默的名字直冲过来,身上全都血迹斑斑。
这队雄性直冲到苏默面前才停下,队形散开,露出被抬在兽皮担架上的伤员。
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画面非常可怕。那雄性全身是血,腹部正中一道巴掌长的伤口剖开了整个腹腔,一大堆肠子都被挤在外面,臌胀成触目惊心的一团。
卢卡一见之下脸色就变了,十个助理有七个吓得哭出来,其中四个直接就吐了。一片惊呼哀叫兵荒马乱中,只有苏默神色不变地上前查看。
“苏默……” 伤成这样,担架上的伤员竟然还没有昏迷,见苏默走近,还能哑声轻呼他的名字。
苏默看了那张被血污覆盖的脸好几眼,才认出这是莱利,那个曾经向哈桑挑战过的鹰族雄性。之前一个月的轮番追求中他并没有出现,没想到再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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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利是在捕猎时受的伤。兽人虽然体质强悍,但总会有一些重伤,重到连兽人强悍得变态的体质都无法自行愈合。一旦受了这样致命的重伤,为了让同伴少受折磨,一般都会由同队的雄性给他个干脆。
这一次本该是同样的情形,但是莱利拒绝了同伴的帮助。
他听莱米说起过苏默其实是个外科医生,似乎可以把肚子剖开把肠子割掉然后再缝起来之类。他想试试。即使苏默救不了他,他也不过是一死而已,除了多受点苦,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万一可以呢?每一年都会有兽人勇士在捕猎中受伤,如果苏默真的有办法救人,那就太好了。
所以莱利固执地要求同伴把他送去苏默那里。而他的固执救了他一命。
苏默见莱利意识还算清醒,心里首先就安定了三分。他安抚地拍了拍莱利的肩膀,指挥雄性们把人抬到手术台上,然后带着剩下三个没有吓哭的助理脱掉莱利沾满血污的衣服,擦洗干净伤口周围的皮肤,盖上消过毒的手术巾,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回过神来的卢卡急忙上前帮忙准备,让苏默可以抽身去洗手和穿手术衣。
苏默将自己收拾停当,才去探查莱利的伤口。然后他庆幸地发现,不管这开膛剖肚的伤是怎么来的,下手的家伙手真是太准了。这道伤口完美地剖开了整个腹腔,但是竟然没有伤到任何内脏!暴露在外面的肠子只是因为腹腔内部的压力而被挤出来的,雄性们跑得足够快,这些肠子都还是充满活力的粉色,没有任何坏死的迹象。
如果放在以前,这样的伤势他有九成把握能救回来。眼下虽然手术条件恶劣了些,但兽人雄性的体质可比人类强了不止一点点。苏默松了一口气,朝莱利微微一笑。“别害怕,我会治好你的。就是会比较痛,你忍一下。”
卢卡到现在都还没弄出麻醉药,苏默对此也很无奈。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兽人超乎寻常的忍耐力了。既然连身为雌性的尼可都可以清醒地忍受会Yin切开加缝合,没道理莱利反而不行吧!
莱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浸透了身上的手术巾。他可以感觉到苏默的手从他腹部的伤口探入,逐一摸索过腹内的每一个脏器。这种内脏被直接牵拉的痛苦简直比被剖开肚子还要可怕。
但是苏默说可以治好他。莱利努力松开咬死的牙关,哑声道,“你只管动手,我能忍住。”
说是这样说,但身体对于疼痛的反射根本没办法靠意志来克服。刚开始灌洗腹腔的时候莱利确实忍住了,没动也没发出声音。但当缝合开始的时候,苏默发现他没办法把肠子塞回腹腔里去。
莱利的身体绷得太紧了,雄性的腹肌又特别强健,造成腹腔内的压力高得惊人。这不是莱利的错,他已经尽力忍耐了,但是……
苏默朝惊恐焦急地守在一旁的雄性招了招手。“你过来。打晕他。”
他也真是傻了。分娩的时候需要母体配合,缝合腹腔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