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作业本塞到乱七八糟的抽屉里喊道。
教室里一片嘈杂,边春晗应了,扭头招呼自己组的人,“把座位下的垃圾捡一捡,垃圾捡一下。”
有几个早就蹿得没影儿了,边春晗把人名都记在心里,花了几秒钟帮着捡了,快步炒已经出了教室的李天明和赵向荣追了去。
明天期末考试,一路上大家说起来,不管真假,都是一片哀嚎。
“兀儿,天这么冷,你怎么又出来了?”边春晗刚到村子口就看到边兀靠着一棵歪脖子槐树上,问了一句就跟几个伙伴告别,搂着边兀往家走。
边春晗摸了摸边兀的手,手不仅热乎乎的,还有些chaochao的。
“孩儿,你怎么喘着气哩?”
边兀用力深呼吸了一下,“我跑着过来的。”
“下回慢些……”边春晗说了一句,捡了学校里的事说给边兀听。
边春晗老实,老师撤了原先的劳动委员,叫边春晗兼了去。边春晗回来说给边兀听后,听了边兀的建议,跟老师打了个招呼,重新派了个值日表,把教室、清洁区卫生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定到每个人值日负责哪一块,稍有不公平的地方,便一个月轮换一次,那里检查卫生扣了分就找哪一个人。边春晗每节课下课都会跑去自己班级清洁区捡一遍垃圾,他接手后,学校评分卫生这一块儿再没扣过分。
“明天该考试了,今天咱们还有三个人请假,清洁区两块都没人扫,幸亏李天明今儿也值日,给我帮了忙,不然我背英语的时间又不够了。”
要有人值日的时候刚好请了假,边春晗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就给顶上,学校扫地时间分别是早读后的早饭时间和晚自习前的晚饭时间。
“你下回别都独个儿干,没来的叫当天值日的同学都一块儿帮忙,有时间你就多看看作文书。”边兀说。
边春晗“呵呵”笑了两声,“这学期都结束了,没关系的,孩儿,也不是老有人值日的时候请假。”
边远披着衣服坐在床上,一边跟边长纪他们说话,一边等边春晗回来。
工队腊月二十号停工,他明天一早就先回山上。
边春晗打了水跟边兀一起洗脸洗脚的时候发现边兀有些闪躲。
“孩儿,你咋了?是不是胳膊疼起来了?”
边兀眼睛闪了闪,“就白天跟人玩的时候撞了一下。”
边春晗还是紧张地把边兀的衣服都掀起来,发现只是肚子上有块淤青才松了口气,“你夜里千万别跑到街上,现在路上好些混子,忒坏!”
边兀趴在边春晗背上不依,“哥,你又怀疑我是不是?是不是?”
边春晗小心的扶着边兀的一条胳膊用力把人背起来后,换托着屁股往前走,一直背到床边,“哥不是不相信咱兀儿,是担心,老担心。”
边兀这才笑开了。
边春晗又跑了一趟,把边兀的布拖鞋拿进来摆在床边。
床下一溜五双毛线勾出来的拖鞋,都是曹清宜得空做的,家里从老到小都有,为了避免弄错,曹清宜还特意用了不同色地线在鞋面上都缝了一个数字,结束了几兄弟公用一双拖鞋地时代。
第二日,边春晗花了几分钟,把自己小组和清洁区的大垃圾都捡了一遍,在Cao场上等着做Cao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镇上有几个混混被人狠打了一顿,这会儿在四处找下黑手的人。
接下来考试两天,镇上初中门口都有流里流气的混子在校门口游荡,他们怀疑是两个中学的学生干的。学校不得不组织了几个男老师在校门口守着。
边春晗一回到山里就开始捣鼓能卖钱的物什。
边俊写了信回来,今年过年和边虎都不回来。边俊找了几份家教兼职,原本打算学校关门后去边虎宿舍挤一挤的,被袁水泉连哄带吓弄去了他家。
边虎先是在一个小修车店里做学徒,边俊给他办了一张市图书馆的借书卡,边虎那么不喜欢读书的人,白天从早上七点在店里干到晚上九、十点,回去眼睛都睁不开,还得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看书,越看越有兴趣,越有兴趣学的越有尽头,很快就从学徒升为了小工,也就是修车大师傅的助手。他那点儿工钱在外头吃了饭就没剩多少,过年也就不回来了 。
刘芳娥又是欣慰又是伤心,听边远读了信,跟边存志感叹,“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边存志手里不停,也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曹清宜抱着刚吃完nai的小猴子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走了出来。
边存志立即放下手中的草绳,解开围在腰间的厚布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渣子,伸手去接边博文。
曹清宜怀着小猴子的时候,就乖得不成,大家都当是个娇娇闺女,结果还是个小子,不过性子是真的乖,除了要吃要拉回“哼唧”两声,谁抱都老老实实的,逗一逗就笑,连性子最娇的边博都爱接手抱这个名字跟自己只差一个字的大侄子。
“你仔细些,小心身上草刺扎到小猴儿。”刘芳娥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