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出口防止机关师韶严康趁虚而入,另一处……就是荒城了……”
余下的言语,诸人心照不宣。
若要从荒城逃离此地,势必要将成千上万的人投入废墟之中,莫说没有启动钥匙,便是有,华景也只能在此终老。
“我或许可以带你出去”,忘熙眉头一皱,“总是有办法的!只要找到启动钥匙和机关就可以了!”
说着他看了行晟一眼,对方并未躲避,只是犹豫了片刻,再微微颔首。
“你说得轻巧,可此处是地下城的中心,机关满布,脚步重几次都可能有杀身之祸。我在此多年,都未曾寻到那启动钥匙,也不知在哪处使用,寻常手段是查不出的。”
忘熙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且不说这些了”,华景看着忘熙身后的圆柱,声音忽而变得低沉,“有人来了。”
“谁?”忘熙下意识问道。
“忘熙!”行晟已经退到边角藏身的地方,一边低声唤他的名字一边招手。
华景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听行晟安排,依计而行,莫要担心我,更不可轻举妄动!”
忘熙抬脚欲走,华景又一次将他叫住,指了指中心圆柱上几根线条:“记住我方才所言,这几根绳索若是尽数断去,则此地必将为你头顶上巨石掩埋,而最粗的那几根,则关乎荒城安危。”
“若只断了一两根呢?”
华景指了指头顶:“你来时该见着这上面的木头了吧?若有一根绳索断开,则相应位置的实木与巨石便会砸落,但是此处却未必坍塌。”
忘熙还想再问些什么,又忽而听得远处传来岩壁挪动的声响,当即不敢再耽搁,提了□□三两下就到了行晟身边,一同藏匿起来。
华景听声辩位,最终将目光定在他左手边的远处的两块岩壁上,待得那响动越发令人坐立不安时,他便看到又有一人步入了这个圆形空地。忘熙躲在暗处,见到来人的面容,亦是愣了一愣。
是那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哑巴老者。
华景并不挪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人垂垂老矣,一人容颜不改,彼此未曾开口,心中早已明了千言万语。
老者步上前来,甚是沧然地问道:“你可还记得我吗?”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甚至没有半分胡人的气息。
“从岩壁被推开的那时起,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华景坦然道。
“三十年了,你在这个风水宝地既不老也不死,你就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人在寻你等你?若非一次大地震,你就要在此孤独地过上百年时光。”
华景反而讽刺道:“那少不得问问你,韶严康,若非这次大地动,你是不是也要含恨而终?”
韶严康居然沉默了半响。
“或许该是”,他言道,“这机关只有两个出口,你必定不伤伤荒城,又为了阻止我进入此地,在地下城内永远地锁上了胡莽的入口……我是尊敬你的,即便你我注定为敌。”
“确实可惜”,华景暗暗攥紧了手中□□,“你我注定为敌。”
“旧事已了,也该各为其主了。”
话音未落,韶严康便从腰后抽出弯刀,后跨一步,忽而朝着地面重重跺脚。
华景翻身躲开自上而下降落的尖刀,抢前两步奔着韶严康而去,而对方倒也不慌不忙,右腿后撤一步,转着腰身将手中的弯刀飞了出去。华景心里暗道奇怪,这等手法当真是稀松平常,自己轻而易举便能闪过,何况韶严康若是将弯刀掷出,手中便再无兵器,如何与华景相争?
当他看着刀锋错过自己脸颊之时,心底中忽而升腾起一种更为怪异的预感,当即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后停了脚步,以足尖点地强迫自己转过身来,一点刀芒果然近在眼前!此刻再行闪躲却是为时已晚,何况华景突然转了方向,本就是勉强站立。
忘熙远远地见到此景,握了□□就要冲出去,不料身边一人压下了自己的肩膀。
那厢的华景向后踉跄了一步,抬首就将棍棒迎上了弯刀,勉强改了刀锋方向,堪堪削断了自己的棍棒与头发。
忘熙冷静了片刻——方才那一刀将华景棍棒的一头削成了尖头,倒是方便他再用枪法。
可好景不长,华景正待站稳脚步时,一步后退便踩到了一块晃动的地砖,霎时瞳孔缩紧双眼微瞪,伴着一声轻微的响动便忽而从地面消失了,躲在一旁观战的众人险些尖叫出声,幸而是行晟及时制止。
辰盈满眼疑惑地看着行晟,而行晟却是指了指脚下的——她立时明了,华景是掉入了与忘熙一样的陷阱中。
空荡荡的圆形空地中似乎只只有韶严康一人在重重喘息,他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弯刀,发出一声甚是苦涩的笑声。
“这到底是我做出来的机关,我才是最了解它的人……”他缓缓支起腰身,在踱步到华景坠下的地方,分明没有几次动作,却是耗尽了一身力气,虽然居高临下地对着华景,可眼中没有半分喜悦,唯独是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