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冰冷,随风飘散。竟然是对这千娇百媚的异国公主一点想法都没有。
沈青泽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爽翻了。学着将军那冰冷的模样,微微一笑便也转身,专心致志地爬楼梯。
哎呀呀,不愧是将军,果然坐怀不乱,玉面无情呀!沈青泽装作一副认真仰望前方的模样,眼角却在偷偷地瞅着身边的人。
“你方才不是说,西北来的公主,要收敛么?”沈青泽笑嘻嘻地揶揄他,“怎么你这臭脾气就不改改呢?”
沐华勾唇,反问道:“相爷似乎很乐意卑职怜香惜玉?”
不乐意,碰一点儿,看一眼都不乐意!
可面上沈青泽却不能这么说,摇了摇玉白的纸扇,姿态风流潇洒,颇有些深沉地说:“人生在世,难道不该及时行乐吗?”
回答他的是将军的一记轻踹。将军的脸色似乎又黑了几分,神色更加冰冷不近人情,穿着长靴的腿不轻不重地踹上了沈青泽的屁股,害得人一个趔趄倒在台阶上。
他这一腿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让沈青泽跌倒在地,又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害的人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沈青泽愕然地抬头看着他,手中的扇子也握着的有些不稳,颇有些恼怒:“你这是在做什么?”
沐华居高临下地冷声说:“相爷既然这么怜香惜玉,那便滚下去找你的温柔乡!”
将军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这时候沈青泽却真真切切地明白,将军真的生气了。
可能将军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将军一生气嘴角就会轻抿,柔软的唇被贝齿轻轻抵住,印下牙痕。莹白漂亮的双颊上也会浮现淡淡的粉,像是抹了胭脂一样好看。
这时候的将军……可爱的很,也有趣的很,和平日里不近人情的他一点都不像。
沈青泽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生气,可这却不妨碍他调戏的心,握了握纸扇就恍若无事地站起,甚至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眼见着沐华一步步向上走,就忙不迭地跟上去,笑容依旧:“子甄可是生气了?有什么苦恼,和爷说说,爷给你解闷儿。”
右将军沐华,字子甄,小名媛媛。这件事当时沈青泽还嘲笑了许久,觉得将军小名太女孩子气,被将军拿着石头追杀了十条街。
“哼。”哄了半天,将军一概不理,任由这人说的口干舌燥,方才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来。
两人越走越远,快进了大殿。殿下最末层的楼梯处,公主还在愁眉苦脸,口中道:“我怎的觉得自己多余了?”
侍女望着自己公主愤愤的脸,心疼安慰道:“公主别怕,至少你的判断还是对的。”
这话一出,换来了公主的瞪眼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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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泽是大魏的相爷,年纪虽轻,却位高权重。处理事情来果断明智,除却那一身的痞里痞气,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这大陆上只有大魏一个强盛的国家,其余的皆是小型部落,如果有违抗的心思,将军就会出马,带兵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将军不过二十,就已经盛名在外,得了个“玉面将军”的称号。出兵六回,从未吃过败仗。
此刻他凯旋,辉煌大殿上侧立两旁文武百官,均是敛眉垂首,一派恭敬地作揖。大殿正中央的龙座上,帝王眉眼含笑,喜气的很。
将军身上有着太多的期待和赞许,他长身玉立,眉眼凛然,气势咄咄逼人。眉角一点红润的朱砂艳色无边。
单膝跪地,低垂眉眼,将军声音沉稳:“臣沐华,叩见陛下!”
声势威严,铁血杀气。端的是风骨清越。
沈青泽也学着下了个跪,声音懒散漫不经心:“臣沈青泽,叩见陛下。”
众臣在看见将军的一瞬间脸上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是看向将军身边游手好闲、晃荡着白色纸扇的相爷时,众人脸上的神色就Jing彩纷呈,多姿多样,简直无法诉说。
将军在外征战五月,相爷便流连花楼五月。那些个头牌,譬如桃红,柳绿,春儿,杏儿……都被这人迷的神魂颠倒,不可自拔,到处念叨沈青泽的好。
一时间群臣激愤,就连将军也不管了,图一时痛快,纷纷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左相爷沈青泽近日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不配为我国相爷!”
“陛下,臣附议,并且百姓中也有了相爷的风流逸事,臣不忍这等风气盛行!”
“陛下,臣也要参相爷一本……”
群声嘈杂。能把朝堂变成菜市场般喧闹的,大概整个大魏也只有相爷一个人了。这些个愤愤不平的炮弹珠子沈青泽是放不在眼里的,可他却无法不在意一个人。
背后的汗水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冷汗浸shi了雪白的衣衫。但这些还不可怕,可怕的是……
身后的冷意越来越强烈,简直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沈青泽能够想象的到那人的脸有多黑,身上的气压又有多低。
嘴角却有了一丝苦意。
沐华向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