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城里也无事,楼小拾和李横索性就在村子里多呆了几天,前者随手拾掇着院里杂物,头也不抬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铺子盘出去?往后琐事就多了,我怕到时太赶了。”
李横笑道:“不急不急,我也学那姜太公一把,等着他愿者上钩。”
楼小拾闻言停了手里动作,扭头看他,见他微扬唇角,一副自有打算表情,便也没再念他,跟着笑了两声,回身继续忙和手里活去了。
话说两天后,三思到村子里来寻他家两位当家,只说赵家二爷有请他俩,具体什么事便不知道了。李横听了,哧地笑了一声,楼小拾看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李横给三思叫进屋,又招来了李舟,吩咐道:“三思你留下,跟着他们忙和忙和砖活,李舟你去收拾几件衣裳,今个跟我回去。”
三思应声,就下去跟着忙和去了,李舟想了想,也没多问,扭身回屋收拾包袱,直到三人坐上车,这才开口问道:“大哥,你让我跟着回去,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与我?”
家里二哥三哥都在,他本不是办事最妥当,和人应酬等事情也不如这几年摸爬滚打大哥或是三叔手里教出二哥来圆滑,偏偏大哥单单叫了他,李舟心里已有了一二分底。
李横点点头,压低了些声音道:“你也知咱们家要搬回村里,这铺子啊方子啊能转手都转手,能多凑些是些,这两间铺子我倒不担心,就是这砖方子,咱日后也没机会开作坊了,这方子搁咱手里也没用,你二哥三哥上次出门也没找到好买家,我一合计,干脆就别四处找了,也省耽误功夫,上次那兰六就表示出想龙断这行子,不如你去寻他,将这个方子独独卖与他。”
李舟咋舌,道:“好嚒,这事可是难办,那兰六Jing跟什么似,尤其他又掏过钱,买过这方子,我如何让他为同一样东西再掏一次钱?”
李横笑道:“我看你也Jing很,这两年若是换你在城里摸爬滚打,恐怕你也不亚于他……”
李舟撇撇嘴,当大哥这些话是在夸他,李横接着道:“上次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试探咱意欲买下龙断,只是咱没同意,那会儿不是想多卖几家多赚些吗,谁能想到现在这样啊,他不知咱有避世打算,这会你去找他,倒正合他意,咱也不会太吃亏。”
李舟点点头,仍旧抱怨着:“我就说这好事落不到我头上嘛。”
楼小拾想了想道:“让周我跟着你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横和李舟点点头,前者又嘱咐几句:“早去早回,乐清也是个是非之地,你莫在那多耽搁。”
李舟道:“我明白,明个一早我就出发。”
三人又闲聊了些别,不一会就回到了铺子,进了屋,李横又将赵二事问了一遍,江半答道:“今个一早赵二爷来访,只说找二位爷,我道您们不在,他也没问去哪了,只让我见着爷时给捎个话儿,然后他就走了。”
李横点点头,吩咐道:“周我,你明个跟李舟去乐清,江半,你明个一早去给赵二爷送信,就说我们回来了。”
江半见这会才中午刚过,遂问道:“用不用我现在就去送信?”
李横摇了摇头,道:“不急,明个一早送去就行。”
众人点点头,这就下去了,青莲这时问道:“爷,还没吃吧?厨房留了菜,我去给热热?”
楼小拾一听,笑道:“是了,你一说还真饿了。”
青莲笑着下去,没一会就端来了饭菜,吃完饭后便是些闲事,不提。
转天一早,李舟和周我就乘车走了,江半往‘十里香’去请赵二,李横和楼小拾无事地在屋内喝茶聊天。约莫一刻钟后,江半和另外一名小厮模样打扮人回来了,后者上前规矩地一福礼,然后道:“小是赵二爷跟前,我家二爷想于今晚酉时请二位到‘十里香’一叙,二爷因有事缠身,不便亲自过来,特让我过来说声抱歉,并等着二位爷回话儿。”
李横看了他一眼道:“赵二爷客气了,你回去跟他说,今晚酉时我俩定如约前去十里香。”
那人点点头,又有礼客气了一通,然后就告辞了。楼小拾早猜出了李横心思,也没多问,只捧着茶杯笑了笑。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提前一刻钟出门,俩人溜溜达达往十里香走。
一径到了十里香门口,早有昨日那送信侯在了一旁,见着李横和楼小拾,立马迎了出来,给他二人请上楼,楼小拾环顾四周,只见厅中高朋满座,楼上亦如此。那人给李横和楼小拾带到了最里面单独一间,那赵二也迎了出来。
三人进了屋,那小厮这会退了出去,李横又打量了一下屋中摆设,雕镂格子上糊着纸,上面挂着五彩线红漆竹帘,紫檀木高几上搁着君子兰,缠枝莲纹铜香炉摆在一旁,从里面飘出淡淡香味,墙上挂着字画,阖上门,连同嘈杂声也挡在了门外,倒也清幽。
三人见了礼,赵二引李横和楼小拾入座,圆桌上已布了糕点和热茶,赵二说话还是那样,先是一通九曲十八弯绕绕。
等到过了一通场面话,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