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他需要一个人去恨,这样他才能不那么责备自己。有时候恨别人远比恨自己来得轻松地多。”
他想事情的速度太快,阿黛尔有点跟不上:“……什么意思?”
快银说:“对于一个一心想复仇的人来说,你想让他们和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需要复仇来保护自己,不然呢?要他承认失去父亲是因为他没能及时注意到他那个老爹有问题,并且进行阻止吗?他需要一个宣泄点:仇恨!”
“我觉得你说的什么安慰啦调节啦都没有用,你再找一个人让他恨不就好了吗?”
快银说完以后,又以极快地速度抢回了阿黛尔手里的抱枕,皱着眉看着上面的图片:“你们家连保证都是卡通钢铁侠?”
阿黛尔说:“事实上我们家浴室的瓷砖上都是无数个钢铁侠在盯着你看……不,跑题了,你要知道我的脑子和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脑子都没有区别,所以我们先把刚才的话说完好吗?”
快银简短地总结:“编一个故事。一个有人杀了诺曼·奥斯本又栽赃给蜘蛛侠的故事。”
阿黛尔低下头去。
哈利需要一个骗局?
让她再一次去欺骗她最好的朋友?
她不想一辈子见到哈利的时候,都那么心虚。
一个谎言背后,是无穷无尽的谎言链接,她不能这样对最好的朋友。
阿黛尔深吸一口气:“这样。我先试试别的方法,如果实在是无能为力,我们再用那个方法,怎么样?”
半个小时以后,奥斯本集团。
阿黛尔站在大厦楼下,犹豫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电话里哈利的声音传了来:“我在地下一层,左转走廊尽头的房间。快点来吧,有好玩的东西要给你看。”
阿黛尔快步走了进去,尽可能忽视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研发人员,很快就到了哈利所说的屋子。
实验室里特有的冷光照得人有点难受。
一张狭窄的床上,那个曾经见过了十三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之一正映着苍白的光。
站在实验台前的哈利双手负在身后,回头对着走进来的阿黛尔笑了笑:“吓到你了?”
阿黛尔深吸一口气:“没有,真的没有。”
哈利转过头,盯着实验台上面容失去血色的人看了良久,才说道:“虽然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但是我不想瞒着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阿黛尔有点心虚:“对。”
哈利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人身上插着的管子,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但是我查了一下这家伙,发现他没有国籍,也就是不受法律保护,我这是在打擦边球。”
见阿黛尔久久地沉默着,他回头,扯起一个笑容:“怎么了?觉得我这么做很过分?还是很残忍?”
阿黛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真诚地看着他:“不,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哈利低声道:“如果政府问起,我会说他是一个志愿者。”
他们彼此都避过了对方的问题。
哈利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回过头看向阿黛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你不愿意告诉我。阿黛尔,我想要一个朋友来支援我,你明白吗?不是这种如同置身孤岛的冰冷感,我想要一个真正愿意站在我身边的人,就算是你爱的是别人也无所谓,我需要一个可以撑住我的棍子,一根可以让我抓住的稻草。”
他转头,看向实验台上的人,低声道:“一艘来救我的船。”
冰冷的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阿黛尔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刺耳:“我愿意。”
哈利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
阿黛尔说:“我会支持你。你是我最珍贵的朋友,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就算是你杀了人我都会愿意为你掩埋证据,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我是说,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不要折磨你自己。”
她有些不安地看着哈利,片刻之后,又坚定的眼神:“但是我绝不会允许你和彼得反目成仇。”
哈利笑了起来:“可是我已经开始恨他了。”
他逼近了阿黛尔一步:“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他就是那个该死的蜘蛛侠不是吗?阿黛尔,我想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绝对不该和我说谎,那就是你。”
他别过了眸子:“算了。”
阿黛尔说:“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你就这么自己下了决断,但是从来没有问过我:谁是蜘蛛侠?是不是彼得?如果你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哈利,每当我们谈论到这些的时候,那个小时候的哈利就开始闹:你还没有向你父亲证明你很棒,你还没有听见过他说他爱你。我只是希望一个长大了的哈利去面对这一切——他的死不是你的错,不是彼得的错,你不能只在选择指责彼得和指责你自己之间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