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泥拨弄着长发,“看来周伐什么都告诉你了,你知道全部的事,可是我是到近几天知道呢,他这样欺瞒我,我倒是可以不计较,灭尽刀天下神器人人都想占为已有,我只当自己认错了这个人,只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若和有血海深仇的人相安无事岂不枉为人子!”
不止对衣礼,也是对他自己说。
有些事绝对不能遗忘,绝对不能原谅。
云泥继续说道:“我果然上了他的当,认为只有他真心对我,我为了他,不惜瞎掉一只眼睛,不然凭花习怎么能伤我!”
他声音尖锐,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然沉静。
“我为了他,一而再地对侵犯我的人容忍,退让,不惜委曲求全以身犯险!而我陷入险境的时候,他怎样对待我!神刀门为什么知道我有灭尽刀,聚兴会为什么会一而再地追踪我,机梁为什么知道我的行踪,他借着他们的手刺探刀的下落,参与羞辱我欺凌我用尽手段折磨我!”云泥撕开衣物,指着肩上的伤,“我一再地受伤,被怪物追杀,被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强jian到人事不知,他是这一切的主谋!我以为我和他会有一点点的情分,但他根本就是把我当一件武器!”云泥的声音越发锐利凄厉,“我是一件武器,谁想要,就拿命来换!衣礼,我问你敢不敢要!”
衣礼侧过脸:“你要杀我尽管动手。”
云泥反而笑了。
他笑了很长时间,然后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刚才的失态愤恨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我说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杀你?”
衣礼摇头道:“你以为凭我的本事,能一招之内克制花习?”
云泥冷淡地说道:“孔澄说你的武功不怎么样,我也觉得当时克制花习并不是你。”
“是周伐,”衣礼索性直说:“他会武功,他在骗你,可是当时从花习手上救下你的人是他,说起来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说的对,”云泥打断他的话:“既然他救过我,那么我就不能杀他,只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衣礼心内一凉,“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想对他做什么,取决于你的表现。”云泥又靠近了衣礼,他拉住衣礼的手,淌水而行,衣衫划破水面,两人如同旧友般携手走到池边坐下。
坐定之后云泥开口道:“衣叔叔很在意周伐的性命吧?”
衣礼扶着额头,“你不用再口口声声衣叔叔,你和周伐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鄙人承担不起。”
云泥嗯一声:“我尊称您为叔叔和周伐无关,是我真心敬重您为人清白,品格刚毅。”他说着,将手环住衣礼的腰。
衣礼不好推开他,因为他此时此刻的动作更像是个缠着要糖吃的孩子,只是因为他的打扮太过香艳情色,才显得有些别扭。
衣礼把头转到一边尽量不看他,“周伐是我故人之子。”
云泥托着衣礼的脸把他转回来:“衣叔叔怕我?”
衣礼硬着脖子不肯转,“你是灭尽刀,鄙人是凡人,自然怕死。”
云泥非要转他的脸,“我的事,你知道多少,嗯,或者说,周伐知道多少?”
衣礼觉得自己四十岁了和一个年纪够当他儿子的小少年赌气实在不象样,他只好转过头,“或者你自己问他吧,何必牵扯鄙人进你们的事。”
云泥瞪大眼睛:“不是和你无关啊,你是七杀,也是我的仇人。”
“你可以杀我。”
“我不杀恩人。”
“所以你就这样折磨我?!”
云泥抚着衣礼的脸,他仰起头靠近了他,“我怎么折磨你了?”
衣礼垂着眼睛,他望见他艳丽的唇:“千年红花香催情,你将它的汁ye涂在唇上,又吻我,无非是要我受千年红花香影响,对你无法自持。”
云泥闭上眼睛,他在衣礼的唇上啄了一下,又睁开眼睛,一笑,“衣叔叔猜对了,不过衣叔叔定力惊人,果然还是对我没有兴趣呢。”
衣礼望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心中一阵荡漾。
千年红花色娇艳,涂在唇上也是娇艳欲滴的色泽,和催情的花香混用,对男子诱惑力极大,可是又怎么及得上少年天真的恶毒表情来的更让人怦然心动。
“衣叔叔长久都没有娶妻,我以为会很寂寞,穿成这样才见,以为会有惊喜,”云泥叹口气,“不想衣叔叔如此清心寡欲,送上门的美食理也不理。”
衣礼起身束起长袍,“我不是周伐的年纪,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是啊,”云泥也站起身,搭在衣礼的肩,“我怎么可能会再和仇人做媾和无耻之事,你若是对我情动,我此刻必已杀你,也因此更加觉得衣叔叔是值得合作的人。”
“鄙人活得挺久,不过也不想死。”衣礼轻轻拍开他的手,“只是你要与我联手未必能成功,周伐那孩子心机非同一般,况且……”他迟疑了一瞬,坦然道:“我年轻时爱慕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