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的布块加起来还没有路明非的一件外套多,说实话,路明非见他赤裸上身的样子不止一次,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
这个本质都是不同的,前者是浑身带着猩红的血和冰凉的鳞片,后者……是浑身带着一种闷sao的sao气……
“接受现实吧,那就是楚子航。”恺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什么情况啊这是!”路明非已经彻底疯了。
当他看到一位贵妇将手中的香槟酒朝着楚子航的身上泼过去,酒ye顺着光滑的胸膛慢慢的流下来后,内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更明显了。
“这是高天原。”恺撒拍了拍他,“牛郎夜总会,就是女人付钱,我们陪她们喝酒。”
路明非脚一滑。
“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脚,脚麻了……”
……
“那天晚上中枪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小小的浴室里,楚子航,恺撒,路明非三个人都在泡着,恺撒给路明非解释最近他们遇到的情况。
“我和楚子航抢了一个摩托车,想找个诊所给你治枪伤,但是我们被通缉了。”恺撒道,“一定是蛇岐八家把我们的行踪通报给了警方,我们躲躲藏藏的时候,忽然间在墙上看见了‘男子花道,女子天堂’这种乱七八糟的广告语。”
“后来我们问他们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安身的地方,再给你找个医生,他们很热情,我们就跟着他们上了广告车,来到了高天原。店长说很看好我们俩的潜力,要把我们培养成人才。”
“这赤裸裸的是看上了你们俩的美色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路明非喊道。
“镇定。”恺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你要这样想,这里没有人追捕,店主之类的会保护我们,我们还不用卖身,简直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地,我们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风头过去,这里距离蛇岐八家也很近。“
“这不是重点吧!我觉得我不清白了!不干净了!”路明非大吼。
恺撒根本就没管路明非悲愤的哀嚎,他直接趴在了浴缸沿上,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抬起头来问道,“哎,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当年在北京地铁下面,见到胭脂教授的最后一面是在什么时候?”
“胭脂教授?”路明非好几个月都没听人谈起过这个名字了,这位堪称是卡塞尔史上就任时间最短的教授,前后不到两个月,教的是一门十分偏门的选修课——东方经典戏曲鉴赏。
卡塞尔学院知名的教授有很多,每个教授都是屠龙领域的名人,虽然这些教授们平时一个个看起来都很普通的样子,有些甚至酷似田间老农,但是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的生平拿出来,就是一段传奇。
这位胭脂教授相比而言就有点像是走后门进去的了,如果不是当年她被确认死亡后,卡塞尔学院的花被悲伤的姑娘们摆了整整一个教学楼,并且在报纸上连着发了超过十则讣告(每一个报纸都是那种相当具有影响力的报纸),估计这位胭脂教授的存在感绝对会少到虚无。
然而,就因为之后卡塞尔学院学生们一系列的动作,这位胭脂教授的名声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带起来了……现在别说是全世界的混血种们,就连非混血种都有人能认出来这张脸。
毕竟当年这位教授连上的那几个报纸说出去都十分的吓人,让不少人都误以为这又是哪个背景深厚的人。什么阿联酋的公主,英国王室的私生女,每个非洲部落的娘娘……
路明非坐在浴缸里呆呆的想了两秒,他脑子里面闪过的倒不是那段时间卡塞尔学院的姑娘们疯狂的讣告给卡塞尔汉子们带来的恐惧,也不是学院究竟是如何连下了三条全校通告来安抚愤怒且悲伤的姑娘们……他只是忽然间想起来了那件被扔在北京地铁的衣服。
楚子航从水里取出了自己的那把刀,他洗澡都是带着它进浴缸的。自打第一天他梳了那个牛郎头之后,高天原的负责人就没再让他梳那个发型了,而是换上了一个长长的假发。
他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然后直直的朝着门外走去,路明非在后面看的莫名其妙的,朝着他喊,“师兄,你洗好了吗?”
“你别管他,他怕鬼,不敢听。”恺撒挥了挥手,继续问,“当年胭脂教授死亡的消息可是你带回来的,就你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你说一下,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怕鬼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路明非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实际上,胭脂教授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在北京地铁里留下来的“遗物”也只有那件红色的衣服,这在一般情况下,只会在卡塞尔学院的档案里被标上失踪的记号,然而真正使得学校最后将胭脂教授档案归于死亡的,正是从北京地铁出来后哭的跟个狗子似的路明非。
当时去接他们的教授和救援队,一问起其他人,路明非还都能说的出来,什么夏弥,楚子航,芬里厄,但是只要是提起胭脂教授,路明非就一定会斩钉截铁的跟你讲,“胭脂教授死了。”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