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士兵,公馆里也有不少的丫鬟小厮,他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时时被监视着。赵衍之这几日急的团团转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旁敲侧击地问那些丫鬟,“藤井长官什么时候再来?”那丫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赵衍之也是闲闷,不过他却没有浪费时间,每日仍旧早起练功吊嗓。
东田真嗣刚踏入公馆那一瞬间就听见了从后院传来的悦耳唱腔,赵衍之是出了名的角儿如今被关在这儿倒也有几分金屋藏娇的味道,东田真嗣走到了后院,止步不前看着那背对他吊嗓的赵衍之,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赵衍之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回眸瞧见了那东田真嗣,这一双锐利且具有侵略性的双目里蕴藏着他看不见的深渊,黝黑的皮肤衬托着俊挺非凡的身量,他就那么直挑挑地站在那里。赵衍之远远地看着他,丝毫没有与他打招呼的意思,东田真嗣倒反而鼓起了掌,慢慢地踱步走向了赵衍之,“唱得好!”赵衍之点了点头,看向那双眼,回应道:“东田长官,什么时候安排我与小宝见面?”“衍之,你不必如此着急——”赵衍之听见东田真嗣如此称呼自己心下一冷,扬眉看着东田真嗣退后了两步,“东田长官,既然不安排我与小宝见面的话,那么还请容许衍之好好休息吧。”刚准备回身走开的赵衍之一下就被东田真嗣一手拉住,那东田真嗣的手有力地揽住了赵衍之,两人贴得极近,东田真嗣俯身靠在赵衍之的耳边道:“衍之,你现在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赵衍之奋力挣脱东田真嗣的禁锢,他猛地一踹给了东田真嗣的腿,又重重地给了他的下巴一拳,东田真嗣被赵衍之的拳头打得侧过了头,唇边溢出了一丝血,东田真嗣反而没有恼怒,笑着擦了擦唇边的血,还没说话,赵衍之便冷冷地站在这里。
“东田长官能引我见小宝在下自然是感谢的,但若是存了这份心思,我想长官还是死心吧,我赵衍之不会委身任何人。”赵衍之双目冷冷地盯着东田真嗣,“还有,什么时候安排我见小宝??东田长官,我抵达新京已有十日之久,可从未听见小宝的音讯。”
“若是,带你,见了你师父的儿子,你便能安心呆在这里了是吗?”东田真嗣恢复平日里冷漠的神色,看着面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贫贱戏子,耐心被磨了几分,他又走近了赵衍之,两只手迅速地放在了赵衍之的两侧腰间,将他整个人猛地朝自己怀中一带,扯起一丝残酷又嗜血的微笑,“那我,就让你死心。”
第 46 章
近日来傅怀秋走访了上海各处很有可能是有林城家属的地方,可惜这些人都与林城无关,而今日这家是最后一个线索,若还不是,可能又要再费一番周折,他抬头走近了这家戏院,他穿着便装带着一顶鸭舌帽遮了他大半张脸,从戏院门口走出来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不知先生所为何事,今日戏院无场。”“不知此处可有名为周龄云的女士?”那面容清秀的男子凝神细想了一会儿,舒开眉目,打量着面前这位神秘人士,笑道:“正有此人,请先生稍等片刻。”
杜寒君走到戏院后门高声喊道:“林妈在吗!有人找你!”林妈从厨房里擦了擦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见了杜寒君微微一点头,“杜先生,不知何人找我?”杜寒君摇了摇头,“我也不识得。”林妈跑到了戏院门口,可是门口空无一人,她还特意走到了门口四处张望,可路边也并没有什么站着等候的人。杜寒君也走到了林妈身边,林妈一脸疑惑地看着杜寒君,“杜先生,你说的那人,在哪里?”杜寒君也一脸奇怪地四处看了看,此人的确不见了。
林妈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她住在距离戏院不远的公寓楼中,八爷对林妈和小灵也算是仁厚,不仅给了她们住处还能让她留在戏院打一份工,能够靠自己的双手生存,走在漆黑的路上,路灯闪闪烁烁的样子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林妈低头走着往公寓楼去的路上,突然身后出现一人影,还未等她大叫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入一个小巷之中,“周女士,你不必惊慌,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托你丈夫之约而来。”那领子很高的男子戴着一顶帽子,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他压低了声音捂住了林妈的嘴,“经过多方的打听,我已确定你就是祖籍山西的周龄云女士,再加上听见那戏院里的人都称呼你为林妈,我便确认了你的身份,这是你丈夫托我交给你的信物——”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坠,那耳环安静地躺在那男子的手中,林妈结果那耳坠就捂住嘴低声地痛哭起来,“周女士,你的丈夫林城已经去世,后事我们已经给他安排妥当,以后你便当做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等他了,回去再找个人吧,我不是个好丈夫,让你好好生活。周女士,节哀顺变。”那男子说完这段话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巷口,林妈却蹲在巷口哭的不能自已,她在上海这么久就是为了能找到自己的丈夫——
而现在就这么一个耳坠不声不响地交给他,那个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就离开了,撒手人寰什么都不管,林妈低声地咒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声,这个耳坠是她当年嫁给林城时,林城送她的第一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