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如今被天道散去一身法力,重回原貌,除了身体好些,整个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这寒冬腊月的超级冷,他站在大旷野地里顶风喊了两嗓子,灌了一肚子北风不说,还呛得直咳嗽,冻得浑身直哆嗦,又打了俩喷嚏,这才不嘚瑟了,把羽绒服帽子扣上,转身猫腰往他大姑家跑。
天上绿叶舟里,地藏已经听观音讲了来龙去脉,不由得一皱眉,道:“这么说,下面那个,是金蝉师兄?”
他探出头去,看着缩着脖儿,抱着膀,在雪地里一路小跑,还时不时打个趔趄的人,皱着眉道:“瞧这身手,不过是个凡人啊!”
观音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他相貌也变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这样了!”
地藏道:“那你们还在这看什么,怎么不下去找他?”
观音脸一红,他这不也是刚认出来嘛……
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是要送灵魂投胎?还不快去?别误了时辰!”
地藏点点头,掏出一盏魂灯,道:“却是如此,这灵魂有些特殊,生死簿上模模糊糊的,只说要在今日东土投胎,我带着这魂灯,一路来此,正巧遇上你们。”
观音便撵他,道:“那你快去忙,我们不耽误你,我们也去找金蝉了!”
地藏举着魂灯,答应一声,道:“那我就走……”他转身看了魂灯一眼,发现不大对,他似乎,走不得了?
地藏瞅着那魂灯直皱眉,观音见他话说一半忽然没了动静,问道:“怎地了?”
地藏瞅瞅魂灯里灵魂火焰,见那火苗直往船头方向飘去,不由得奇道:“这灵魂要去的所在,便是如今行船的方向。”真是巧了,黑衣僧人转头问正在船头向下看的红叶道:“老祖,你们是要去哪儿?”
红叶起身,把位子让给悟空和八戒,道:“我们这不跟着金蝉师叔呢,他说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什么摄像头,不叫我们凭空出现,等下找个黑点儿的地方,再跳出去拦住他。”
红叶凑到地藏身边,见他托着一灯,忍不住摸了一下,道:“咋出门还带灯,怕黑啊?”
那魂灯里的火焰,一直随着红叶转动,他伸手来摸,那火焰忽地涨大几分,几欲扑他,倒把红叶吓了一跳,道:“咋,还烧人呢!”
地藏也惊吓不清,观音瞅瞅他,又瞅瞅那魂灯,再看看红叶,对地藏道:“你这魂,不是什么妖物吧?要夺舍?”
地藏眉毛皱的死死的,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他低声道:“不可能,我敢保证,这乃是人的魂魄!”
可是他看着红叶好奇地围着那灯转悠,那火焰也一直指着红叶不放,心里也不是不疑惑。
观音只好把快要贴到魂灯上的红叶拉开,无奈地道:“老祖,只是魂灯,里面亮的,乃是人的灵魂元神,你若不想一体双魂,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红叶哇了一声:“这么牛掰!”他指着那火焰,道:“这玩意儿一直跟着我,是相中我的rou身了?”
地藏和观音又对视一眼,他们也有些心虚,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倒是地藏怀里的谛听,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道:“老祖,你身上,有别的rou身吧?快拿出来,你抢了这魂的rou身了!还给人家吧!”
红叶吓一跳,摸了谛听一把,道:“小狗子说话了哎!”
谛听翻个白眼给他,缩回地藏很是暖和的怀抱里去了。
观音倒是恍然大悟,道:“老祖,你不是收着庄凡原来那个rou身的?”
只是他忽地反应过来,对地藏道:“你这灵魂,难不成是那江流儿?”
地藏也是一惊,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了,这魂来的蹊跷,刚到我手中没多久,那生死簿上,虽有他的一页,但是来历名号,都不清楚呢!”
红叶揉揉下巴,道:“要不试试?反正师叔这rou身,对他也没啥用了。”
观音迟疑地道:“那,会不会出现两个庄凡?”
红叶用胳膊撞他一下,笑嘻嘻地道:“俩还不好,一个在这里给父母尽孝,一个跟你回天上去!”
观音脸一红,低头没说话。
地藏到很是严肃,道:“老祖,不管怎样,你把那rou身拿出来,我试试吧!这火焰到了此处,就一直跟着你,想必他的机缘,必是在你身上,即便不是金蝉师兄rou身,也是别的什么。”
红叶挠挠头,想了想,道:“成吧,试试就试试!”行不行的,就当废物利用了!
他掏出庄凡丢给他的那具rou身,平放在船上,只见那rou身周身温热,在这极冷的夜色里,竟徐徐地冒出白气来,地藏把手中的魂灯凭空一丢,那魂灯瞬间光华大盛,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生命丨之光,接着便如流星一般,瞬间划过夜空,直奔那rou身而去,从额头而入,消失不见。
红叶啧啧两声,道:“等他起来问问,这灵魂是谁啊?”
地藏却把观音和红叶止住,道:“莫动,还没完事!”
三人低头望去,只见那rou身吸了那魂魄之后,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