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说是因为没收到裴泽的家书,所以担心裴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裴泽每日给他写家书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出两人关系的过于亲密,似乎不太方便被皇帝知道。
皇帝眉梢一动,笑眼睨着萧言之问道:“在担心裴泽?”
萧言之又搔了搔嘴角,道:“是有点儿。”
皇帝轻笑一声,道:“不必担心。当年他父亲都没能踏进皇宫朱雀门,他却陪着朕进了皇宫,别看他站在朝堂上脑子不好使,一进军营他就比谁都机灵。”
“父皇说的是。”萧言之垂下眼。
可说得再对也阻止不了他担心啊。
皇帝摇摇头,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见状,徐离善偷偷踢了萧言之一脚,而后凑头到萧言之耳边,低声道:“你回家再担心成吗?再让父皇看出来可怎么办?”
萧言之睨了皇帝一眼,而后低声回答徐离善道:“这不是没看出来吗?”
徐离善白了萧言之一眼。
等父皇真的看出来了就晚了好吗?!
瞥见徐离善和萧言之的窃窃私语,皇帝笑笑,只当没看见。
心脏突然开始发疼,皇帝的脸色一僵,忙闭上眼睛沉一口气,想忍住这疼,可不断加剧的疼痛却渐渐超出了可以忍耐的范围,叫皇帝不由地弓起了身子。
正不停瞄着皇帝的萧言之和徐离善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皇帝的不对劲儿。
“父皇!”萧言之腾地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皇帝身边,“父皇,您怎么了?赵康,药!”
听萧言之让赵康拿药,皇帝瞟了萧言之一眼,然而心脏的疼痛让皇帝已经说不出话来,便没问萧言之是怎么知道的。
“来了来了!”赵康也赶忙跑到皇帝身边,动作熟练地拿出药瓶,而后倒出两粒药丸送到皇帝嘴边。
皇帝就着赵康的手将药丸含进嘴里吞下,静静地等着药效发挥。
“父皇,好点儿没?”萧言之一脸紧张地看着皇帝,除了握紧皇帝的手,什么也不能做。
忍受痛苦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皇帝疼得脸色惨白,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都是汗珠,可心脏处的疼痛却丝毫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痛。
“这药怎么好像没有效果?”徐离善慌张道。
萧言之心头一跳,而后问赵康道:“这是新换的药吗?”
药是他让换的,可千万别是有什么问题啊……
赵康却摇头道:“回殿下的话,太医署那边的新药还没制好,这还是陛下先前吃的那种。”
“那怎么没效果?”萧言之也急了,“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来!”
“诶诶诶!老奴这就去!”赵康赶忙出门喊来保全,让保全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接太医过来。
“父皇……”萧言之一把扯下榻上的炕桌,也不去管那散了一地的折子,“帮我扶父皇躺下。”
“好!”徐离善也是慌了神儿,这会儿萧言之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皇,太医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萧言之半跪在榻边,用衣袖替皇帝擦拭脸上的汗水,“父皇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马上了。”
徐离善也是一脸焦急,一会儿看看脸色发青的皇帝,一会儿又看向御书房的门口,急吼道:“太医人呢?!”
“来了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赵康突然两眼一亮,“你们倒是快着点儿啊!”
几个太医鱼贯而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走进御书房,一瞧见皇帝的脸色,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徐离善赶忙让开地方,吼道:“愣着做什么?快点儿啊!”
“是是是。”
几个太医立刻围在了皇帝旁边,诊脉的诊脉,查看的查看,不停地交头接耳,而后两个太医慌张地翻出了随身药箱里的银针,手脚麻利地替皇帝针灸,另有一个太医转向了萧言之和徐离善。
“敢问两位王爷,陛下方才可有听到什么让情绪激动的消息?又或者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茶,父皇喝了茶!”
可那茶杯先前是放在炕桌上的,被萧言之先前那么一扯,已经摔在地上碎掉了。
那太医看着地上的碎茶碗愣了愣,而后蹲下去小心查看,好在某片碎片上还带着一点儿茶汤。
“启禀两位王爷,这茶里……被人加了东西,刚好是……”
太医的话没说完,御书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萧言之和徐离善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便见左右威卫的上将军领着人冲了进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赵康快步走到那上将军面前,“擅闯两仪殿,你们是找死吗?!”
“滚开!”那上将军一把将赵康推开,而后喝道,“两位殿下竟合谋毒害陛下,人赃并获,给我拿下!”
☆、第70章
“你胡说什么?!”徐离善挡在萧言之身前,抽出腰间的佩剑摆出防御的架势,“是谁给你的胆子擅闯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