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转头望着湖面,又问道,“那你专门挑了裴泽不在的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看了看萧言之,黎安道:“属下确实是有一些话想要跟王爷说。”
“那说说看吧。”若是好话他就听听,若是不好的话他就当没听见,“要是话太长就坐下说吧。”
“属下不敢,”黎安猫着腰站着,继续说道,“属下是十五岁时遇到的王爷,那时的王爷年纪尚轻,却已能领兵打仗,大概是得了裴将军的真传吧。”
闻言,萧言之轻轻挑眉。
黎安是来找他聊裴泽的?
“你的故事似乎有点儿长,还是坐下吧,不然我听着难受。”
“那……多谢王爷。”犹豫了一下,黎安还是坐下了。
坐下之后,黎安就开始了这个很长的故事,从十五岁时遇到十三岁的裴泽说起,故事里有裴泽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有裴泽成为一名大将的辛酸历程,有裴泽被人背叛时的悲伤,也有裴泽与好友并肩作战的愉悦,有裴泽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有裴泽身在朝堂的无奈。
萧言之只维持着一个笑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默默地勾勒出那一幕幕场景,去拼凑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裴泽。
等黎安说完,萧言之便轻声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黎安轻笑一声,道:“属下自认与王爷相识已久,对王爷的事情称得上是了如指掌,不然属下也不敢担起武成王府长史的责任,可见过这段时日的王爷之后,属下心中感慨万千,只因这样的王爷属下从没见过。”
“所以呢?”萧言之转头看着黎安。
黎安转身,正襟危坐,而后郑重其事地向萧言之叩首道:“属下恳请您一直呆在王爷的身边。”
萧言之一怔,而后摇头失笑道:“你突然一本正经地来找我,还铺垫了这么长的一段故事,我还以为是来赶我走的呢。一直呆在裴泽身边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恳求我也会那么做的,不管他会因此变得幸福还是不幸。”
黎安起身,冲着萧言之微笑道:“属下知道,您只做您想做的事,通常是不会顾虑旁人的想法,属下只是代表武成王府内所有追随王爷多年的同僚由衷地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能让王爷变得如寻常人一般。”
萧言之面色微窘,道:“你们这样,我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且还突然间有了种责任重大的感觉。
裴泽回到后花园时,就见黎安坐在萧言之的身边,两人相视而笑,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黎安怎么在这儿?”
黎安打了个激灵,而后转头向裴泽微微稽首:“王爷,要带的东西可还缺些什么?”
裴泽与萧言之此去洛州的随行人员和携带物品虽然都是黎安准备的,可最后还是由裴泽亲自去清点查看。
裴泽摇头道:“不缺。”
把钱带够了便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么属下告退,属下会在武成王府里等着两位王爷回来。”说完,黎安起身,又冲萧言之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裴泽望着黎安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萧言之道:“黎安来做什么?”
“恩……”萧言之偏头,而后笑道,“黎安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那自然是有关武成王的故事了。”萧言之伸手抓住裴泽的手,而后被裴泽拉着站起来。
“我?”裴泽更加好奇了,“都说我什么了?”
萧言之贼笑道:“对你保密。”
保密?裴泽挑眉。
一般人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只会更想深究下去。
“说我坏话了?”裴泽顺势抱住萧言之。
萧言之嗤笑一声,道:“黎安会说你坏话?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他可是要难过死了。”
“不然是什么?”裴泽追问。
萧言之好笑地看着裴泽,道:“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吗?随行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吧?”
“让他们等着。”
萧言之蹙眉道:“太纠缠不休的男人会惹人讨厌。”
裴泽不以为意道:“有你喜欢我就够。”
“你最近越来越难应付了。”萧言之撇嘴。
裴泽点头道:“因为越来越了解你。”
“又想说近墨者黑吗?”萧言之瞪着裴泽。
裴泽戏谑道:“近朱者赤?”
话是好话,但一瞧裴泽那戏谑的神情,这话的内涵便要重新思考了。这是萧言之与裴泽最近培养出的一种默契。
“……你才是猪。”
白了裴泽一眼,萧言之一把推开裴泽,而后单脚跳着向前。
裴泽笑笑,大步上前将萧言之抱了起来。
萧言之撇撇嘴,舒坦地窝在了裴泽怀里。
出了蜀王府大门,萧言之这才头一次见着这次远行的随行队伍,孔卿、胥仁、连胜、秀水皆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