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可能是出去鬼混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御膳房和他碰见了。
然,瞧着白蓥漠然的身影离去后,第二天,便再没见过白宇。
#
思念是一种病,有的人在你身边时,你总是嫌他讨厌,不在你身边又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看着于郎君给自己找来的教习女官,觉得白宇师父教得实在不是一般的好啊。
教习女官姓秦,叫明玉,是秦大人的掌上明珠,才学自然是有的,不过比起白宇而言,差远了。
秦明玉也是位贵族之后,秦家的少主被于郎君拉过来给自己当教习女官,苏樱也不知他是自己为好,还是给自己找麻烦。
本来啊,人家秦明玉每日里喝喝小酒,写写小诗,对着朝政大事时不时发表一言高见,多好的生活,愣是被于郎君给搅和了。
其实,能当帝姬的老师可是极为荣耀的事情啊,奈何这个帝姬不包括苏樱。她和秦明玉大眼对小眼,这就是第一天的日常。
说是教,也不过装装样子,大多数时候,秦女官都是发愣地看着她写字。
不怪苏樱啊,她这一手字,尽得白宇真传,想来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其间虽不算绝佳,还是值得一看的。
秦女官说,苏樱这位帝姬,也就这一手字,尚且看得过眼了。她扶额,这一手字,还是白宇那里传来的。
#
这日苏樱正坐在桌子边读之前留下来的,不要问她为什么有桌子了,实在是因为于郎君热心,又送了些生活用品啊。
正读到宋国胜雪公子和齐王相遇这一篇,书中提到,胜雪公子和齐王相遇,一首长诗得齐王称赞:白衣胜雪,文采佳绝。她忽然想到了白宇,这样的人,以他的文采,比起宋国的胜雪公子,应该也不遑多让吧。若是他也穿一件白衣,会不会也很美。
“看什么呢?”秦明玉百无聊赖,顺着她拿书的方向看来,瞧见这一句叹道:“想我大梁,能和宋国的胜雪公子有一比的,大概只有白家公子——白宇一人了。可惜啊,他生在梁国,又错生了男儿身。”
所有人都为白宇可惜,连她这不怎么待见自己的教习女官也是如此,不出意外,苏樱又开始思念自己的白师父了。
这话一出,她便陷入了沉思,秦女官也不理会她,看自己的书,苏樱自顾发呆,时辰到了,秦女官也便该离去了。
苏樱心中暗自揣摩,总是这样无所事事可不行,既然中了一种毒,那毒叫白宇,不若把他画下来,贴在床边,当作辟邪也好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旦有了想法,行动就不远了。
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出了一卷宣纸,因为纸贵,迟迟不敢下笔,在心中描摹白宇的模样,终于,在一个挑灯的夜晚,画完了她心目中的白宇。
哎,尽力了,人说山水画多为写意,在画白宇时这份写意可是发挥到了极致。白宇公子的飘然,在她的笔下也算是成了一种派别,一卷宣纸下来,也就这张最像了。
苏樱不忍直视,把画挂在床边,顶着两个熊猫眼,上床小憩。
毫无疑问,这日,她起晚了,让秦女官足足等了她一个时辰。
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帝姬,自己起晚了,当然得给教习女官认错,然而,苏樱终究高估了自己在秦女官心中的地位。
是的,秦明玉一点也不生气,悠悠坐下来,随意地打量着她,说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唔,还有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
苏樱表示,如果额头真的有黑线,就诚如此时的她。难道给帝姬上课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秦明玉坐下来的时候向上扫了一眼,一顿,大概是被这清奇的画风惊艳到了吧。
苏樱当时是这么想的,好歹自己花了许久才画出这么一幅画。
但听一声惊斥,秦女官指着墙壁上的白宇大叫:“你……你,你,这画的什么?用来避邪吗?”
哎,这都被看出来了,白宇的身份,本身就挺适合避邪的。
这样的人才,敢坑蒙拐骗,连一向Jing明的御膳房掌事公公在他手下都没落着好处,鬼自然也不敢找他,不是避邪是什么?
苏樱跟着点头,道:“秦女官不必惊慌,我这幅画虽然比较写意,可还是能看出来在画什么的。”
“是啊,除了那枚簪子,其他都极尽写意啊,不过那簪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秦明玉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不是白公子的玉簪子吗?”
在大梁,每一个男孩子出生时,母亲都会做一个根簪子,条件好的,用料好一点,条件差的,用料差一点。
不过,无论穷富这根簪子是必须的,因为它要跟着这个男子一生,直到他嫁人。
自然,簪子也是身份的象征,一根好的簪子,象征着百年富贵,所以很多人哪怕再穷,也要给孩子凑上一根好簪子。
至于白宇头上的玉簪子为什么能被认出来,一是因为白宇太有名了,二则是因为,白家的玉簪,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