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三帝姬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好父君,没有一个关心自己的母皇,没有太多东西,可是她是快乐的。
傻人有傻福,知足才能常乐。
不比长帝姬、二帝姬,她们的心太大,不在于一身的安危,而在于这个大梁,甚至整个天下,她们肩上的担子太重,以至于连最初的一份简单的乐趣,也逐渐消磨殆尽。
那时的苏樱不清楚白宇口中的话,他说不用她改变,其实也不过希望她可以如同现在一般快乐。
而当她真正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时,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喜欢的现在,却是未来永远回不去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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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走在女皇身侧,众人忙请安,他就那样站着,安安心心地接受了各位大人的行礼。
今日的他一身酱紫,衣服是上好的绸缎,袖边绣着银边祥云文样,墨染的发在一根羊脂玉簪下梳顺。
腰系玉带,手握折扇,将他高挑纤长的身影衬得更加优美,有美人超凡脱俗,仿若天地间黯然失色,百花失去了娇美之态,眼里心里都只剩下这个一身酱紫的男人。
只见他浅笑下带着星光的眸子闪了闪,对着林晴鞠了一个礼,缓缓说道:“白宇,见过林大人。”
苏樱心中暗叹,这厮果然是最会装模作样的,平日里也没见过这样打扮,今日这副模样,真不像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极美的。
有道是有美人如斯,妇亦何求?
林晴微笑着点头,十分礼貌地回了一句:“白大人安好。”
论教养,林家出来的女儿当仁不让。
“林卿,”母皇负手而立,正了正神色,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怎么打扮这样素净,你不知道今日的宴会意欲何为吗?”
女皇的愤怒明眼人可见,所有大人皆看向林晴,神色各异,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秦女官朝苏樱瞥了一眼,示意不要在这时候出声。
只见林晴低头行了一个官礼,道:“还望陛下恕罪,臣深知陛下今日意在为白大人指一个好主君,故而,便更不能和其他大人一样穿红戴绿了。”
“哦?”女皇大笑,末了,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为何?难道说白大人配不上你?”
林晴微微一愣,随后道:“臣不敢,非白大人配不上臣,而是臣……配不上白大人啊。”
林晴此话一出,连秦女官都微微颤了颤,至于其他人,约摸隔得有点远,她没看清楚。
如果说连林晴都配不上白宇,那么白宇才真的是嫁不出去了,这人呐,总是不能太优秀,不然这样就很尴尬了。
女皇还未说话,只见白宇眼角迅速含了泪水,轻轻低下头道:“白宇自知自己配不上林大人,大人不必出言安慰。”
那是苏樱从未发现的地方,向来自大的白宇,也会有这副泪眼婆娑的一面,他果真是个得了便宜还会卖乖的主儿,论演戏功底,自己还是太嫩了。
可遇见地,林晴的眼角抽了抽,女皇见白宇泪都流出来了,更是生气,便是原本轻声细语也转化成了大怒,道:“这是为何?”
往小里说,林晴不愿意娶白宇,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往大里说,这虽是当今陛下乐意看到的局面,可是林晴的举动却是让女皇打脸,她亲自举办宴会,亲自封的二品大员,居然被一个臣子嫌弃,这实在是……
林晴低眉,又道:“回陛下,非臣不愿娶白大人,而是……臣已有心怡之人,不愿意委屈了他。”
林晴的话一出,半场震惊,一向不娶的林大人原来是有了心上人,敢为了心上人忤逆陛下,也算是一个勇士了。
只是,林晴的心上之人是谁,不知是哪家男子,有这个本事让林晴心甘情愿等待,奉上一颗真心。
女皇大笑,道:“这有何难,孤许你立平夫便可。这样既不委屈了白家公子,又不委屈了那个人。”
“这……”林晴为难,不显声色地朝白宇看了一眼,又道:“不怕陛下笑话,臣……还未获得心上之人的芳心,况且,臣的心上人说……”
林晴面上有几分羞涩,嗫喏道:“此生只愿一人心。”
这话确实了得,以林晴的身份,想要娶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还娶不得?
偏偏这男人还拒绝了她,说出只愿得一人心的话,苏樱不禁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份本领。
“哈哈,这人是谁,胆子如此大?”于婉儿的笑声回荡在花园中。
苏樱心道:这于婉儿的胆子也很大,敢在母皇面前放肆。
不过,算起来,于婉儿是于郎君的亲外甥女,敢在女皇面前这样,也算是有张扬的资本。
林晴尴尬道:“是……是寻落。”
此话一出,场面立刻陷入了尴尬。
寻落是谁,大梁一个不可说的存在,此人极为隐秘,甚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但凡见过他真面目的女子,如今大多数都埋在了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