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什么似的,对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还又极尽全力,为她摆脱老夫人的控制。
当时她激动得百感交集,以为儿子终于体谅了她的难处,原谅了她的无奈。
可后来,她才又发现。
他和她之间生疏依旧这些年来无论她如何努力,两人也总是亲近不起来。
不说别的,就每回她不管如何用心怎样尽心亲手做了糕点,兴头头地让人捧着给儿子送去,回回却都会被儿子原封不动退回来这桩,她都不知道暗自难过伤心了多少回。
却终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是她对不起儿子在先。
尤其近几年来,她在儿子有意无意的提点下渐渐发觉老夫人面甜心苦的真面目后,就越发悔不当初,后悔当年自己不应该太软弱,把儿子交到老夫人之手。
也亏得也亏得
沈夫人每每想起年幼的儿子在榆荫堂的那些(日rì)子,就后怕不已,也越发觉得对不起儿子,对儿子和她的不亲近,她也就无法再去计较。
自然,沈夫人并不知道,这世沈策因为重生,已经体谅了她的不易,也原谅了她很多。
“媳妇看着就是个贴心懂事的!今后有她在策儿(身呻)边,我也就放心了。”沈夫人对李嬷嬷说道,对自己新进门的媳妇越发满意起来。
只她满意了,有人却不满意了,榆荫堂的沈老夫人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原本最初的时候,她对莫少璃还是有那么几分满意的。
就比如,她最初就很满意莫少璃卑((贱jian)jian)的出(身呻),只是没想到后来人家摇(身呻)一变,成了大周朝尊贵的昭阳县主;再比如,她也满意莫少璃丧母长女的教养,也是等见到了才知道,人家那出自皇室的仪态根本就无可挑剔;再又比如,她还曾十分满意过莫少璃的年龄,结果人家没及笄就嫁来了。
不但嫁来了,还
今儿早上,沈老夫人越过做婆婆的沈夫人,一早指派榆荫堂的婆子去南园取喜帕,心思也是很清楚的。
她就是想赌沈策把莫七放在心尖上的那份心,觉着他会因为心疼莫少璃还未及笄,不舍得圆房,想要拿到洁白无瑕的喜帕大做文章,当众给莫少璃,给沈策,给沈夫人没脸!
“闹得好了,只这一个错处,就好将莫氏灰头土脸地退回莫家了!”当时,沈老夫人如此(YinYin)测测地想。
却哪知,她巴巴儿的等了半响,婆子取来的喜帕竟一点儿都不“洁白无瑕”
人家,圆房了!
喜帕上那一抹隐隐的暗红,当即就刺痛了沈老夫人的眼。
“莫家为了攀附富贵,还真是,舍得出女儿!”半响,她尖着声音说道。
沈夫人在旁看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一团喜气。虽然她也心疼莫少璃年龄小,但儿子和儿媳圆房是好事,也能堵了老夫人和府里一干人等的嘴,也只能委屈儿媳了。
这么一来,沈老夫人心思再又落空,她能满意高兴到哪儿去呢?
而且沈策和莫少璃房一圆,沈老夫人不但想要借此把莫少璃退回莫家的心思落空,还又增添了更多一重的心思。
“虽然还没及笄,却也十五岁了,房都圆了!只怕有孕生子也不会远了!”沈老夫人沉着脸对(身呻)边老嬷嬷沈嬷嬷说道。
没等沈嬷嬷回答,她又道:“这几(日rì)你问过小潘氏没有?她可有动静?”
“西园世子夫人的贴(身呻)丫鬟(春春)红昨儿来报,说世子夫人昨儿换洗了。”沈嬷嬷低声说道。
“又换洗了?”沈老夫人声音骤然提高,脸上骤然现出失望之色,继而又变作了怒气,“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名医郎中请着,多少好药吃着,她怎么还这么的不争气?”
“多少年了?啊?你说说,这多少年了!她嫁进门来都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到现在,却半个孙子也没有给我生下!你说,我养她这么个不会生蛋的鸡有什么用?!”沈老夫人越说越气,市井俚语都爆出来了。
沈嬷嬷低着头没敢答话,心里却叹了口气。
老夫人也是只顾朝世子夫人头上撒气呢,她难道不知道世子到现在半个儿女并不是世子夫人过错,问题根子出在世子(身呻)上。要不然,西园里那么多姨娘,那么多通房,怎么会至今没一个有喜的总不成个个都有毛病吧?
老夫人却还总不愿承认是世子自己的根子,还在一个接一个地往西园里塞人,孙子没生出,倒把世子(身呻)子折腾得越来越弱了
沈嬷嬷正想着,又听沈老夫人问道:“其他的呢?难道也一个有动静的没有?”她口中“其他的”正就是沈嬷嬷心中在想着西园里的那些姨娘通房们。
“似是都没有。”沈嬷嬷低声回道。
沈老夫人听着,脸更黑了。
可再黑也没有用,沈筹生孩子这事不是旁的,不是当初帮沈筹夺世子位,她靠耍横耍赖就能搞定。这事,她再急再怒,也帮不上忙!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