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了去可有府里人会怎么想?传出去别人又会怎么说?”
沈老夫人最惯于用道德舆论来绑架人,沈夫人被她折磨了二十多年,早已对她这招数了然于心。
以前她拿这个来压制自己,现在又用到了七七(身呻)上。
可这招数虽然损,却甚有奇效。
从前自己逃脱不得,这回老太太又谋算在先,七七只怕也摆脱不了。
沈策听了沈夫人的话,却不以为然道:“母亲多虑了。我只管将人赶走了便是,府里人怎么想?传出去如何?又与我何干?”
沈夫人又叹气,道:“是与你无干了,可却干系着七七。沈嬷嬷奉老夫人命把人送到了七七手里,人没有留在南园却被撵了出去不管事实过程如何,不管人是不是因为你不喜到最后人们说起来只会说七七容不得人,一个‘善妒’免不了要落在七七头上。
而老太太你也知道,她最惯于拿这样的事做文章,真闹了起来,七七总归是落不着好的。”
沈策听到这里,总算有些明白过来沈夫人的担忧和话里的意思了。
“小七”他本想要对沈夫人说,小七容不容得人,善妒不善妒,那是他和小七之间的事,与别人并无关系。
可话到口边,却终没有说出。
别人如何看他,如何想他,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是小七他却不愿她受人半点诋毁。
因而,送走沈夫人后,沈策回到正房,把诗(情qíng)画意叫了来,说道:“把她们送去饮冰斋,找个丫鬟服侍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走出轩外。”
他虽然没有明说“她们”指何人,诗(情qíng)画意却也知道他说的正是这阵子被少(nainai)(nainai)关在西厢房两位,不由就怔了怔。
饮冰斋位于南园最北面的墙根里面,是一所两间屋子的小院落,最是南园里偏僻而夏(热rè)冬寒的所在。也不知老镇国公当年建南园时建了那么所小院子有何用途,诗(情qíng)画意来南园后,听园子里的积年老仆说,那院子自打建成后就一直空置闲落着,从未曾有人居住过。
年长失修,空落寂寥,哪里是人能住得的?
三爷竟要把彩云彩玉送去那里?
诗(情qíng)画意心中虽有诧异,却并没有开口多问,答应着退下,自去问绿珠要西厢房钥匙。
因为少(nainai)(nainai)之前说让她把彩云彩玉暂且关在西厢房里是要等三爷回来后处置,这会儿三爷的人来要钥匙了,绿珠就不好不给。少(nainai)(nainai)还正睡着,她也不能就把少(nainai)(nainai)叫醒请示,想了想,也就把钥匙给了诗(情qíng)画意。
诗(情qíng)画意拿着钥匙,先去在南园丫鬟里面唤了个叫小元的小丫鬟出来,而后带着小元去了西厢房。
之前沈嬷嬷走时,彩云彩玉仗着沈嬷嬷的势头,更仗着沈老夫人在背后撑腰,思量着莫少璃并不敢把她们怎么样,就打算着死赖在南园不走,既成事实地摇(身呻)变为南园姨娘。
哪知人家三少(nainai)(nainai)撵是没有撵她们了,却把她们点了个手脚不能动,让人拎进西厢房关起来了。
彩云彩玉心中怒极,可对着三少(nainai)(nainai),却到底敢怒不敢言。
也言不了,因为哑(xuexué)也被人点了,话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珠锁上门走了。
等着罢!等三爷回来,定然有说法给自己!
三爷纵然再如天人,那也是男子,便不信他能抵挡住自己!三少(nainai)(nainai)纵然长得再美,那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又怎么能比得过自己的手段!
两人正自一阵愤然,一阵幻想时,便听见“咔嗒”一下声响,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彩云彩玉忙抬头看去,见诗(情qíng)画意带着人走了进来。
虽然彩云彩玉自从被买进国公府,就被沈老夫人关进了集中营里集训。但偶尔的偶尔,她们却也有放风的时候,两人又都是暗藏心机而又对南园十分关注的,自然认得南园里的这两个掌事大丫鬟诗(情qíng)和画意。
彩玉彩云看到进来的是诗(情qíng)画意,眼中不觉地就露出了(热rè)切的目光。
三爷的人来了!定然是要请自己去见三爷!
两人想要站起(身呻)来迎上,却发现全(身呻)依然僵着,根本半分动弹不得。
诗(情qíng)画意打开门走进来后,也并不多话,上前一人一个,各自解开了彩云彩玉的(xuexué)道,说道:“奴婢们奉三爷之命,来送两位姑娘去往饮冰斋。”
彩云彩玉在国公府里两年,也都隐约听说过饮冰斋,知道是南园里的院落所在。
送她们去饮冰斋这意思是说,三爷留自己在南园了?
两人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有心想要开口试探着问问诗(情qíng)画意,却苦于(xuexué)道刚被解开,口舌还僵硬着不能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