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听了受不住,又哭了一场。
林沉畹想,四姨太和云缨也是做姨太太的,跟林秀暖本质是不一样的,林秀暖的悲剧是做姨太太为了爱情,天真地相信匡为衡对她的感情,其实像匡为衡这样的公子哥,阅女人无数,像林秀暖这样既没美色,又没手段的女人哪里栓得住他。
“少夫人,家庭教师来了。”阿花找来。
林沉畹站起来,“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在这里陪六姐,我去上课了。”
林秀暖眼睛都哭红了,歉意地说;“六妹,我住这里耽误你了。”
云缨说;“六小姐住这里不方便,等你戒了毒,搬回督军府住。”
林秀暖摇摇头,“我不回娘家住,我给父亲丢脸了,父亲一定不愿意看见我。”
林秀暖开始戒毒,四姨太和云缨天天来陪着她,四姨太看林秀暖毒瘾上来,发疯似地自残,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拉都拉不住,天天陪着哭,手绢都哭shi了好几条。
阳历年,林秀暖烟瘾彻底戒了,林沉畹走到四姐房门口,听见里面放着留声机,林秀暖跟云缨围在留声机旁听歌,侍女满月也跟着玩。
林沉畹迈进门槛,“这么热闹。”
云缨回过身,“六小姐来的正好,今天是阳历年,我想跟四小姐逛街,晚上看电影。”
“你们去吧!我身体沉,不能出门,我叫大戏院给你们留包厢。”
“谢谢六小姐。”
林沉畹看云缨兴高采烈,四小姐回到琛州,最高兴的是云缨了,她跟林秀暖天天在一起,她几乎天天来找林秀暖玩,云缨也是寂寞的。
林沉畹想起那日汽车里的男人,同情云缨,年纪轻轻给人做姨太太,林秀暖慢慢振作起来,跟云缨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阳历年后,云缨就陪着林秀暖四处找房子,农历年前,林秀暖订好租住一处一厅两房,月租金二十多银元。
林秀暖跟林沉畹说时,林沉畹说:“你实在不愿意住在这里,租金我替你出,你手里的钱留着,以后一个人讨生活用钱的地方多。”
林秀暖说:“六妹,我离开匡家时,匡为衡给了我一大笔钱,买一套花园洋楼都够,我暂时租住,以后再做打算。”
租房签了合同,农历年前,林秀暖搬过去住,租住的房屋家具一应俱全,林沉畹坐车给林秀暖送被褥等日用品。
林秀暖租住的房屋在一条背街,林沉畹跟林秀暖来看过一次房子,记得这个地方,汽车下主道,驶出不远,便看见临街的一幢新式二层小洋楼,一层两户式。
汽车快开到楼前,林沉畹从车窗里看见对面一辆别克停在门前,云缨从里面下来,云缨穿着一身墨绿金丝绒领口镶水钻旗袍,白貂皮披帛,细高跟鞋,电烫的大卷发,白皙的肌肤,涂着红唇,身材窈窕,时尚摩登,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
云缨跟里面的人打招呼,驾驶座位上的男人探出头,跟她说几句什么,掉过头时,林沉畹的汽车正好停在他的汽车前,林沉畹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她记得很秦楚,是大哥请客那天,云缨的旧情人身边的那个男人。
林沉畹觉得蹊跷,云缨怎么跟这个男人混在一起,前面的汽车发动,从林沉畹汽车旁边经过,林沉畹确定是那天的那个男人。
云缨已经走进洋楼,林沉畹下车,司机和阿良从车上往下拿东西,后面一辆保镖车,三个保镖也下车,帮着往下拿东西。
四姨太和林秀暖、云缨在新租的房子里,看见林沉畹带着人送来不少东西,四姨太赶紧招呼阿良几个进屋。”
阿良几个人放下东西,下楼去车里等着。
这一小套一厅两房,林秀暖一个住,也宽敞,东西置办齐了,林沉畹看看说;“看着像个家样。”
四姨太不太满意,“这房子太小,来几个人显得拥挤。”对林秀暖说:“我手里有钱,你不如买一套房子,我出钱,这个房子小,你住着憋屈,你二姐也是一个人住外面,看看你二姐住的花园洋楼,出入汽车,你住这个鸽子笼一样的地方,我不落忍。”
四姨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母亲,我一个人够住了,住太大的房子,我一个人空落落的。”
林沉畹有意无意地瞄了云缨一眼,想起车里面的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仅仅贪图美色,倒也罢了,那个男人跟云缨的旧情人在一起,林沉畹隐约预感哪里不对劲。
四姨太招呼,“六小姐,你有身子,快坐下。”
“我不坐了,四姐,我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林沉畹下楼,林秀暖扶着她,“六妹,你小心点。”
林沉畹怀孕八个月了,肚腹浑圆,手足纤细,行动不笨。
四姨太、林秀暖、云缨三个人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汽车,然后回去,汽车开到主道,林沉畹对司机说;“去督军府。”
这个时间,伯父多半不在家,林沉畹还是决定回娘家看看,她心里很不踏实,督军府的戍卫认识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