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晃动,林沉畹看见五姐跟一个男人相拥跳舞。
五姐跟那个男人滑入舞池中央,舞池灯光扫过舞池中央的两个人,林沉畹瞬间看清楚搂抱在一起跳舞的男女是高祖廉和白妤薇。
林沉畹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她已经预感到五姐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禁为五姐捏了一把汗
五姐和与她跳舞的男人靠近高祖廉和白妤薇,舞场里是最容易接近目标,而不被人怀疑,也是被暗杀者失去防备,最容易得手的时机,擦身而过时,林沉畹看见五姐跟那个男人同时掏出抢,砰砰砰,几声枪响,高祖廉摇晃了几下,朝地上倒去,白妤薇踉跄了几步,缓慢地倒在高祖廉的身上,响声一响,舞池里顿时大乱,刺耳的尖叫声,人们像无头苍蝇,朝四处乱跑。
林沉畹退出来,脚步匆匆朝楼梯口走去,刚要上楼梯,这时,饭店警铃大作,响彻整个饭店各个楼层,杂乱的脚步声朝舞厅方向跑来,饭店的保卫出动了,如果堵住舞厅里的人,五姐和那个男人很危险,五姐她们不管是什么组织,杀了卖国的汉jian,就是有良知的中国人。
林沉畹瞬间涌入脑子里想法,令她毫不犹豫地从手提包里掏出□□,对准走廊两侧棚顶上明晃晃的吊灯,开了几枪,电灯爆裂,走廊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这时,舞厅里的人蜂拥而出。
紧接着,枪声大作,饭店里嘈杂纷乱,林沉畹转身上楼,快速离开。
回到房间,她的心咕咚咚直跳,这时,传来敲门声,林沉畹走到门旁,门外传来邵勇的声音,“小畹姐,是我。”
林沉畹打开门,“小勇。”
邵勇进来,“饭店出事了,你刚才送同学,我担心你有事。”
枪声响了一阵子,肃静了。
林沉畹担心五姐,到底逃出去没有,显然五姐她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暗杀行动,五姐参加这样的组织林沉畹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细想想,也不奇怪,十几年,姊妹没见面,十年当中,每个人都经历许多,五姐跟顾书同结婚了,顾书同是爱国进步人士,五姐受他的影响,走上这条路,是必然。
她为陈道笙、为五姐自豪,出身名门的林家小姐们,每个人所选择的路不同,但都已经成熟成长。
半个钟头后,走廊里传来敲门声,警察挨个客房检查,一会敲林沉畹住的客房门,林沉畹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矮个的警察说:“夫人,检查您的证件。”
警察看她提供的证件,外籍华人,挺客气,“对不起夫人,打扰了。”
林沉畹故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矮个警察说;“饭店里混进来刺客,有人被暗杀。”
林沉畹假装紧张,“有刺客,抓到了吗?”
“刚才太乱,刺客跑了,我们例行检查。”
警察走了,林沉畹放心了。
第二天,上海市各大报纸,报道上海伪政府要员高祖廉和情妇白妤薇被杀案。
早餐时,邵勇手里拿着一份,递给林沉畹,“小畹姐,你看,昨晚饭店发生了谋杀案。”
林沉畹接过报纸,扫了一眼,正版头条,昨晚高祖廉和情妇在上海大饭店被暗杀的报道。
汉jian的下场,大快人心,争强好胜的白妤薇最后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五姐在上海,但五姐的行踪她不知道,两姊妹这次不能见面了。
放下报纸,林沉畹看着餐厅桌上的早餐,吃不下,到上海七八天了,她惦记两个孩子,这边陈道笙又没有消息,
时间拖得越久,陈道笙生存的希望越小,邵勇劝说:“小畹姐,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才能坚持住,你身体垮了,还怎么找姐夫。”
多亏邵勇一直陪着她,有个亲人在身旁关心她,她多少有一点安慰。
晚间,她给加拿大家里挂电话,她每天晚上跟家里通个电话,问邵太太两个孩子的情况。
电话是儿子陈博裕接的,儿子陈博裕的声音蔫蔫的,“妈,我爸找到了吗?我跟妹妹想你跟爸爸。”
“妈妈还没有找到爸爸,妈妈还要继续找,你听外婆的话。”
女儿陈若妍尖细的声音传过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找到爸爸就回家。”
胸中胀满酸涩,找不到陈道笙,她回去无法跟两个孩子交代。
次日,上海饭店西餐厅里,杜云峰坐在一张桌子旁,手上拿着一份报纸看,这时,林沉畹下楼,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怎么样,有道笙的消息吗?”
杜云峰看着她,下午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通透的白,如墨画般的眉眼,笼着淡淡的愁绪。
他不忍心,带给她希望,又把她的希望破灭,“我打听战地记者说战争异常惨烈,上海是十里洋场,四面平旷,无险可守,听说前线将士有死无退,几乎全部阵亡。”
林沉畹惨淡的心境,难过的情绪在内心翻搅,强忍住不哭出来。
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后来了两个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