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见他一脸不可思议,又重复了一句:“是实话。”
双方僵持之余,林盛负手而立,眼帘垂下,呢喃道:“先吃饭吧。”
一家之主发了话,林豪纵使再恼此情此景,憋气之余也是扶着方音上了桌。
杨伶筝虽然总是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此时却慢缓缓地开了口:“不知道我们家林浪是怎么招惹上你的,说给大家听听。”
路尧嘉闻言放下碗筷,林浪随即正襟危坐了起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路尧嘉说着看了眼手腕,自得其乐道:“还是因为有缘。”
林豪喘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向林浪,林浪装作视而不见,站起身给大家盛汤。
杨伶筝眉头微皱了一下瞬间归于平静,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最终林盛长叹一声,劝慰道:“踏入了那圈子,终身惶惶,你们可想好了?”
“我以余生保证,不会让他受半点污浊沾染。”路尧嘉宽厚的手掌裹住林浪的食指重重捏了捏,林浪抿嘴朝他翻了个白眼,感觉rou麻兮兮的,哪知这表情在家里人眼中便是换了味,那里面包括了羞涩、怪罪和默许,紧接着,林浪浑然不觉地清了清嗓子:“爸、妈!你们不要担心,我只是正好不讨厌他,并不算进了那圈子。”
转着眼珠打量完众人神情,林浪没心没肺地继续道:“他虽然父死母疯,不过我现在觉得那样也不错……至少我不用去受、他家人考核了。”
语毕,林浪对着路尧嘉得意一笑,林豪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实在是不信唯一的弟弟成了这个德性。
方音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毕竟是大过年的,动什么气。
“人言可畏,在外一切小心。”林盛叮嘱完,问在座各位:“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吧!”
林豪头也不抬,“我坚决反对,小浪还是年纪太轻,阅历不够丰富,识人不深而已。”
“嗯,有道理。”林盛观察众人表情后,看向方音,问道:“孩子,你怎么想?”
林浪鼓着腮帮,用乞求地眼神看向这个压迫自己数年的嫂嫂。
方音左右为难,良久后也是叹了口气,简洁明了地分析道:“一,按个人来说,小浪没错,所以我们的看法并不能改变什么;二,按家庭来说,这是灾难,接不接受其实很难改变,但我不排斥也不支持,所以我保持中立。”
“也确实是这样。”林盛惆怅着侧头望向杨伶筝,“只差你了。”
“事已至此,人人都占理,我老糊涂了,不瞎说话,弃权好了。”杨伶筝说着抚住额头,小声遗憾道:“早知如此,林让就不该死。”
“别胡说!”林盛额头青筋暴露,也是掷了筷子,起身这会他指向路尧嘉:“你跟我来书房。”
路尧嘉犹疑地看了林浪一眼,从容地上前跟着林盛走了。
桌上现在只剩四人,林浪愣是没忍住shi了眼眶,颤声问道:“是不是反正我现在喜欢上了男人,他不死,我还不如喜欢他去?”
“别瞎说!”林豪瞪了他一眼,见那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又有些心软。
“我不管了,也管不动,凡事你自己不后悔就行。”杨伶筝板着张脸起身准备上楼去,林浪却是越想越委屈,抽泣完喊道:“从小到大你们只知道疼他,哥哥学会骑自行车的那年也只带他出去溜达,他不想学钢琴,就可以去开玩具车,而我说什么都没人听我的,被老师按在板凳上一动也不敢动。”
见众人都是一脸动容,林浪抽纸擦了擦鼻涕,末了断断续续道:“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可能,当初我不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找什么心理医生,他也不会从那上面……跳下去……”
“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林豪揉了揉眉心,回头看着杨伶筝僵硬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还拍戏吗?”方音实在不忍气氛凝固,故意将话题扯开,林浪闻言摇了摇头:“不接新戏了,你看着打理吧。”
“路尧嘉也打算退?”方音小心看了眼林豪,见他面无表情,林浪点头:“他投资了几个项目,收益都还可观。”
“那你准备干嘛呢?”方音抚摸着指甲,一脸质疑。
林浪抿了抿嘴,深思一番后答道:“老约翰曾经向我提议,让我留在那边当外教,到时候我考虑一番吧。”
“可是会在国外上映的,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林豪猛一插嘴,见林浪沉默不语,继续道:“你转幕后,到时候风盛交给你。”
林浪颇不情愿道:“到时候再说吧!”
方音却是神情一僵,小声朝林豪提点道:“我爸妈还在家等着我们。”
“有事明天说,总之,你自己想好。”林豪说着将方音扶着走到玄关换了鞋,林浪蹙着眉头,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路尧嘉跟林盛已经谈完,各自脸色平静地端坐在沙发上喝茶,显然没有起什么冲突。
林浪知道过年保姆放假回了家,桌上碗筷都摆在那,所以他走到路尧嘉跟前提点了一句。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