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茯照所在宫殿还毫无欢闹的动静,只是能隐约看见有宫女太监其中忙碌地走动,可见今晚的婚宴就是设在他自己的宫殿了。这可谓是皇室最简单的婚宴了。
“我们今日如何行动?”华御烽在晨光中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子,摸着腰间的软剑道。
“他这婚礼再简单,也要迎亲。迎亲都是正午,我们等到正午,抢了梅好运就完了。”洛樱雪将手上的绑带缠紧道。
“这也叫计划?”华御烽瞪大眼睛道,“我以为有甚缜密计划,原来又是个见机行事的干活。”
岁砂倒被他逗笑了,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叫计划。”
梅好运坐在凳子上,梳头宫女给梳着复杂的成婚时梳的发辫,将那头发编了一层又一层,整个脑袋好似一个奇怪的果子似的。其实这发型并不难看,只是要看放在谁的脑袋上。放在相貌好看的男子头上,便是别样端正的俊秀,放在他梅好运的脑袋上,只能是个长坏的奇怪果子。
不过极其华丽的玉冠让梅好运开心了一些,那玉冠是五片合抱的花瓣,雕得薄如蝉翼一般,透过玉冠的花瓣,竟能隐约看见中间的头发。插上去的玉簪挂着黑色珠子穿成的流苏,头上雕刻成凤的样子。
戴上这冠子之后,梅好运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也平添了一分贵气。
穿那婚服又花了不少时间,渐渐的太阳已经升到了顶上。
梅好运刚穿上最后一件外袍,门口的太监已经传话进来,茯照主殿那边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
他此时才有了一些要成亲的真实感,身后巨大的穿衣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并不是寒酸的那个了,他的鼻子忽然有点酸酸的,可还没来得及认真感慨,宫女已经将他簇拥着出了门。
梅好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镜子中一晃而过的自己的黑色身影。
殿门口的迎亲队伍,最前头就是一身红色的茯照。今天的太阳大,梅好运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他的脸,将头发梳得整齐的茯照,真真是面若冠玉了。茯照发现了他在看他,竟然脸上毫无表情,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将脸转向了旁边。
梅好运大大地叹了口气,在太监的帮助下跨上了马。
他毕竟嫁的是皇族,骑马便落后了一个马身的位置,由侍卫牵着行在茯照的背后。
茯照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往后转,看梅好运。他看到仰头眯眼看他的梅好运,险些滚出泪来,他终于可以独占梅好运了。就算梅好运并不喜欢他,甚至和他除了同窗的友谊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余感情,他也不在乎。他很快就要独占梅好运了。
宫里人成亲,要去太庙祭拜祖先,即便茯照的婚事已经将一切都减到最简,但是这一步是万万不能少的。去太庙拜了,才算给列祖列宗看过这成亲的对象。
行了一会,两旁高大的树木枝叶之间已经出现了太庙的屋檐和宫门。
梅好运牵着缰绳的手心全是汗,看到太庙的影子,更是不由得抖了起来。
我真的不想图这个富贵,我嫁给茯照,我梅家就真的绝后了,求求谁把我救了吧!
“求求谁把我救了吧。”他紧张地在嘴里嘀咕起来。
“求求谁把我救了吧。”
“求求谁把我绑走吧,我藏得私房钱全都给他。”
“求求……”
正当梅好运低头祈求念念有词之时,忽然耳边刮过一阵疾风,将那冠上的流苏甩到了他的脸上,惊了他一跳。
他抬头一瞧,那不是华御烽又是谁!
华御烽一身黑色劲装,稳稳站在梅好运面前,两个太监合抬的一柄华盖上,抱臂朝他道:“你倒真的要嫁了。”
“我没……岁砂!”
梅好运还没答完这句话,便看到了旁边树杈上立着的岁砂,华御烽的脸立刻黑的像锅底似的。岁砂站在那树枝的Yin影里,朝梅好运道:“对不住,险些晚了。”他身旁的洛樱雪,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朝梅好运点头。
“保护殿下!”
周围的侍卫一眨眼便将茯照和梅好运从马上拉下来,团团保护起来。茯照和梅好运被围在中间,却见两边的宫墙上跃出数人,均穿着苍色衣物,为首的人正是浮沉。
他还未落地,手上的长剑便直指华御烽刺去,剑气过去竟能带起一阵微风,可见是动了杀意。华御烽起初只是在华盖上左右闪躲,见这人竟是真的要杀自己,立刻将腰上软剑抽出,同他缠斗在一起。
那头,岁砂和洛樱雪也同赶来的影卫打成一团。
梅好运原以为侍卫会将他们带走保护,谁知他们竟看着那三人都被缠住,将茯照和梅好运簇拥进了太庙。
岁砂等人以为他们是为了保护梅好运和茯照不受误伤,也未在意,原本他们也不是来刺杀茯照的。待把手上这些难缠的解决了,进去将梅好运带走也就易如反掌。
哪能想到,他们进太庙,竟是真的去祭祖了。
梅好运挣扎着不要跪下,大声呼喊着:“岁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