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
许卉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贺学文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南方人里算高的,只是他不怎么锻炼身体,整体有些瘦削,此时微躬着身体挡在许愿前面,虽然并不够强壮高大,却确实为许愿撑起了一方天地。
到底是想跟许愿安安生生过日子了,也对,不然贺小宝又是哪来的?
贺学文虽然名义上算是自己的女婿,但实际上跟许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许爱民哪里敢下手?只能站在那儿虚张声势,喝骂女儿,却再也不敢动手。
许卉扶着悠悠转醒的傅春英坐起来,看着许愿得救了,她也放下心来。
傅春英对贺学文这个人本身没什么意见,如果他不是早早沾了许愿的身子,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只不过,在许愿接连生了两胎之后,傅春英对他的感觉就很微妙了,不过如今看在他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许愿的行为上,所有的不满也就散了。
贺学文虽然有些事情做得令人诟病,但总归是个负责的男人,再说了,是自已的女儿许愿要死要活,费尽心机跟他在一起,他的行为有一半都是许愿的责任。
傅春英终于把许爱民叫住,让许卉去把丈夫扶过来,示意贺学文快点把许愿带走。
贺学文和许愿出去了,许爱民拍着桌板开始问妻子:“春英,孩子的事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权利知道真相吗?今天要不是我提早回来,无意听到那畜牲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啊!”
许卉刚才拿了清凉油给傅春英抹额头和人中,此时手上都是药膏,她见父母要谈当年的事,暂时没去洗手,也坐在一旁。
傅春英抹着眼泪:“小愿当时还小,我觉得她不是故意的。咱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未出世的儿子把小愿送走。”她越说越伤心,“我已经不能生了,要是再把小愿送走,我可怎么活!”
许卉心内一刺。
又听许爱民咆哮:“那就别活!”他气得站起来,“你以后就跟畜牲一起过吧!你们两母女断了我许家的香火!还吃我的喝我的!通通给我滚!”
许卉扶着哭倒的母亲,小声劝她:“妈,我先扶你回房间,让爸冷静一下吧?”
把傅春英给扶到床上躺好,许卉想起还没洗手,忙去洗了手,又端了盆水,拧了毛巾进去给母亲擦脸。
她忙里忙外的,经过客厅时也不敢看许爱民——他正在气头上,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事,却也知道此时他不好惹。
许爱民自己坐在沙发上流了会儿眼泪,心里来来回回盘旋着一句话:我竟然养了个杀人犯十八年!
不知想了多久,他被饭菜香味刺激得回过神来,看见大女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爸,吃饭了。”
他抹抹脸,看着桌上简单却清楚的饭菜,那颗伤透了的老心总算有了点安慰。
点点头,许爱民坐在桌前吃饭,吃没几口,又觉得眼眶一热。
许卉这么听话贴心,又会念书又会做家务,要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是我没福气啊……”他感慨道。
许卉夹了一碗饭菜送进房间给傅春英吃,坐回来,听到父亲的话,轻声劝道:“爸,你别难过了。”
许爱民摇摇头叹道:“你不懂。”
有儿子没儿子怎么能一样?
这么些年,傅春英都是一个好妻子,所以就算她不能生育了,他心里有不满,也觉得这就是他的命,谁让老天爷不让他有儿子呢?他就只能认命。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所谓的命,不过是次女做的恶,这让他整个人生都崩塌了,受不了了。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这顿饭,许爱民吃得长吁短叹。吃过饭后,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对许卉说:“爸爸刚才吓到你没有?”
“还好。”
“那爸爸问你,你跟那畜……你跟你妹妹怎么会聊到那件事的?”
许卉想了想说:“她说我读那么多书没用,还是该早点找个男朋友。”
许爱民沉默了一下:“这话倒也没错。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其实我本不应该念这么多书。都是因为……后面的话你就听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许爱民挥挥手表示不想说话,闷头吃饭。
许卉进去收了傅春英的碗筷出来洗。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许爱民要去上工,许卉担心地说:“爸,你,要不先请个假?”
许爱民摇摇头:“哪就这么脆弱了?”没有儿子,日子还是得过嘛。
许卉关上大门,看了看已经昏昏睡去的傅春英,只觉得千头万绪在心头,十分不舒服。
她想了想,拿上电话卡跑了出去,给沈清辞打了个电话。
沈清辞正在家中练琴,接到她的电话十分意外:“你在外面打电话吗?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
许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