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都不了解了。”爱丽丝菲尔苦笑着,她的丈夫原本有着坚定到偏执的伟大愿望,却因为白夏朝一句话和那些书陷入了无限的自我怀疑之中。
他试图从无数伟人和前辈的经验中找到可以辩驳夏朝的话,却只能一次次的证明自己的想法比孩童的游戏还要天真幼稚。
……以及因为这份可怕的天真导致的残忍结局。
这让卫宫切嗣一贯冷硬的心感到了崩溃。
【“——因为你所期待的‘圣杯’执行你愿望的方式一定是从你角度出发的,你不能指望一个纯粹的许愿机器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不然的话它也不会毫无理由的完成你的愿望,想想看吧,如果从你的角度来触发,‘圣杯’拯救世界的方式是什么?”】
白夏朝在临走前满含深意的问出来的这些话引发了卫宫切嗣的恐惧。
他了解自己,如果是自己的话,除了杀戮不会有其他的方法——答案也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得到了圣杯然后许愿,那么最终执行愿望的手段就是杀死所有的人,直到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产生争执和矛盾。
……因为大家都死了,永恒的和平也就来了。
从她寥寥数语种推导出的这个结论足够让卫宫切嗣发疯。
从开始怀疑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卫宫切嗣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卫宫切嗣了。
爱丽丝菲尔所信仰的男人却开始连自己本身所坚持的东西都开始怀疑,连带着她这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造人所坚持的一切瞬间变得苍白又虚幻。
将丈夫坚持的理想由自己的献祭作为终结,无论是这世间的罪恶还是艾因兹贝lun家族长久以来的夙愿,都终结在她身上就可以了——但是这并非是圣人般的伟大,纯粹只是因为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拼命争取充满了希望的未来罢了。
但是最终的原因、那个名为夏朝的女人她却无法说出一个哪怕反驳她亦或是让自己的丈夫继续坚持下去的字眼。
“saber,你的姐姐值得信任吗?”
最终的爱丽丝菲尔犹豫好久,才勉勉强强问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阿尔托莉雅出乎意料的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要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看她了。”
她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如果单纯作为我的姐姐亦或是圆桌骑士们亦师亦友的存在的话,她毫无疑问是值得信任的:美丽、强大、值得依靠,这是圆桌们对她一贯的评价和定位;但是自从许下‘理想之王’的愿望她开始背负起属于王国Yin暗的那一刻,她又是无法被信任的。”
死亡、背叛、暗杀、谎言……等等这些东西组成了新的夏朝。
“这是个很麻烦解释的问题,爱丽丝菲尔,一个王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我想要做的注定是不可以有任何缺点的理想之王的话,来自于臣民不理解的谩骂和诅咒也需要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至少是不会让后世或者是绝大部分人觉得我有问题的程度,为了这个,王姐的‘言而无信’‘谎话连篇’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么……”
爱丽丝菲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她对切嗣说的那些话,把切嗣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为了‘更伟大的理想’吗?”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摇头。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短暂现于此世的亡者英灵而已,而王姐也早就不是我熟悉的王姐了。”
她的时间得以停驻;另一个人却在无限的轮回中渡过了漫长而空洞的日子。
无论黑与白,都是已经脱离人间界,旁观世界的存在了。
“……王姐那个人啊,”阿尔托莉雅轻轻笑起来,“别看她现在成了糟糕性格的魔王大人,曾经的姐姐其实是非常温柔好脾气的一个人,就算离开了你再久她也会想办法让你过得愉快一点、轻松一点;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可以无限制修复好的器具,偏偏又把其他人看得无比重要……就我个人来看,王姐放弃了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成为魔王也是好事——”
因为如果继续坚持人的身份,她会疯的。
“所以……”
爱丽丝菲尔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所以,对于有着王姐存在的这个世界,我愿意唯一一次放下属于王的坚持,单纯的做一次她的妹妹,单纯的圣杯战争,我会为您献上我的忠诚和剑尖的荣耀;但是如果我如今的御主需要我把这把剑对准我的姐姐,我会说:做不到。”
爱丽丝菲尔望着骑士王那双冷酷和温柔并存的琉璃色眼睛,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却忽然平静下来了。
“……没关系,我没有切嗣那么执着。”
白发红瞳的年轻母亲温温柔柔的笑着,眼底渐渐被坚定所覆盖。
“圣杯也好,需要为此作出的牺牲也好,我都可以也愿意去做——作为代价,我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