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就算他再如何乐观,此时也免不了心里难安。虽然过去了一个月,皇上并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他的心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便一直提在那里,落不下去。
侯府那边,颜萧儒被罢免,因为明瑾事前的安排,府上并没有被殃及,现在明瑾承袭了寿安侯的爵位,府上已经他说了算。即便如此,栀落依旧没有回去,对于那里,除了明瑾,他没有任何牵挂惦念,也没办法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何况明瑾根本忙的不见人影,朝中的事,暗里逍遥的阁的事情,虽然上官羽已经被护送回国,可是他们应该已经猜到了明瑾和栀落的身份,所以还要提防着他们,留意他们的举
动。因此,栀落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窝在王府。
“落落。”胖团儿拽着栀落的头发,喊了一声。
“嗯。”栀落闷闷的答应一声,忽然轻声说道:“胖团儿,若真的要离开,我们,我们能去哪里呢?我,好像,除了这里,没有地方能去,什么都没有。”
胖团儿哪里听得懂,抬着小脚丫往他身上蹬,伸手去够栀落的脸。
“堂嫂。”
栀落心里一惊,忙收回心神,回过头来,见不远处席浩棠正站在那里,看着他,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欢快,淡淡的,但是很清晰。
栀落呼了一口气,收敛好情绪,抱着胖团儿站了起来,走到了席浩棠的身前,微微笑了笑:“棠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席浩棠脸上动容,忽然眼圈就红了,强忍着笑道:“我就知道,堂嫂对棠儿,一定不会变的。”席浩棠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般,他刚刚很怕,怕栀落也会变的跟其他人一样,对他行礼,喊他六皇子,然后毕恭毕敬的跟他说话。
栀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抬头冲着远处轻唤了一声,叫来了霁月将胖团儿抱走。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席浩棠犹豫半天,欲言又止。栀落瞪了他一眼,骂道:“有话就说。这里又没人。”
“堂嫂,其实,你是男人对不对。”席浩棠忽然低声问道:“那天在宫里,救我的那个猪头就是你?”
栀落神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点点头:“是啊,那就是我。被你认出来了。”虽然他面上衣服从容淡定,可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席浩棠不会害他,否则不会来找他这么说,可是这毕竟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你来找我,就是确认这个的?如今已经得到答案了,你想怎么办?”栀落低着头:“哎,如今这个样子,被发现是迟早的。只是朝中的形势紧迫,我不能连累胤苍和明瑾,你若念着往日的交情,顾着大局,就先忍着吧。我也不会给你告发的机会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席浩棠撇撇嘴:“我若真要告发你,还会来找你么?只是,你为何,要扮成女人啊?”
栀落看了他一眼,忽然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想啊,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这样啊。不然,我在侯府也活不到这么大,也成不了你堂嫂。”
席浩棠脸上一阵痛苦,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都能像以前一样那该多好。堂嫂,棠儿,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父皇。”
栀落看着这个往日阳光的少年,再没了往日的任性胡闹,仿佛一夜之间变
得成熟了,眉宇间尽是愁绪,眼神中也满是迷惘和痛苦。心里不由得叹息,随即又想起自己,自己何尝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不可能一点都不变的。只是如今两人这般,好像忽然变得亲近了不少,不知道是同病相怜,还是因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这样相互倾诉一番,很舒坦。
他捶了席浩棠一拳,骂道:“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副要死不活的?以前没一刻是消停的。”
“堂嫂还不是一样?”席浩棠苦笑一下,问道:“你好好的,在这里多愁善感的什么劲儿?”
栀落白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你呀,该面对的就要面对,你不小了,身为皇家子孙,就要有皇家子孙的担当和魄力。你生来就逃不开这些。你母后的事情,跟你无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对你她还是在意的。至于你父皇,你不必把这一切都自己承担,你若非觉得要替你母后赎罪,就好好的,替你父皇分忧,让他少些Cao劳。”
席浩棠愣愣的出了一会儿神,轻声道:“父皇他,还能像从前那样,相信我么?”
“自然会。你以为皇上跟你一样蠢么?若是连是非都分不清楚,如何能治理天下。”栀落乐了乐,“你自己问心无愧,何必担心这些。你也要相信皇上才对。”
席浩棠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嗯,堂嫂说的对。我,回头回去找父皇的。”
“去吧,去吧。”栀落挥了挥手:“少来烦我。”
“堂嫂,我不急,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的。”席浩棠看着他笑了笑,眼神间恢复了一些神采:“堂嫂,从小堂哥就疼我。堂嫂也是,堂嫂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堂嫂是当我是棠儿,不是六皇子,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每次跟堂嫂在一起,都很轻松很舒服。不管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