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会功亏一篑。他只信他自己所布置的环境下亲口告知。
这一拖就是数月。
赵誉城的话让尚佳郡主浑身一颤,她眼底泛红地朝周良鱼看去,誉王这话其中藏着的深意太明显了,她几乎是僵硬着身体,抖着手走到周良鱼面前,一滴泪滚落,哑着嗓子,颤抖不已。
周良鱼眼圈也红了,抬起手,亲自帮她抹去泪珠子,温声道:“不过数月未见,佳佳你怎么变得爱哭了?这都不像你了。”
尚佳郡主听着周良鱼为了让她相信变回来的声音,熟悉的女声一响,尚佳郡主泪落得更凶了,抬起手,摸着周良鱼脸上的胡渣,还有短短的寸头,哽咽道:“公主,你这是为什么啊?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假死?假死也就算了……公主你竟然……连性别都给换了啊?呜呜呜,公主你怎么糙了高了壮了连胡子都有了?这还拽不掉,不会是真的吧?公主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怎么脸胡子都长出来了?”一别数月,再相见娇滴滴的公主突然变成了糙汉子,还是长胡子的糙汉子……这刺激她受不了。
周良鱼本来还正伤感,听到尚佳郡主的话,嘴角抽了抽,无奈:“佳佳啊,如果我说……我其实本来就是男子呢?”
尚佳郡主一愣,眨巴了一下眼,一滴泪滚落下来,再眨巴一下,突然眼底放光:“那……那公主,我是不是能嫁人了?”
周良鱼:“诶?”
尚佳郡主猛地就要朝周良鱼扑过去:“公主要是男的,我就嫁给公主好……额?”
尚佳郡主扑了个空,就在要扑到的时候,眼睁睁瞧着近在咫尺的公主被一条横梗过来的手臂揽着腰往后一带,直接带入了怀里,赵誉城一双凤眸幽幽沉沉盯着她:“休、想。”
尚佳郡主幽怨地瞅着他:“王爷,你与公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性别不同,怎么谈情说爱?!还是她与公主!最合适!
赵誉城:“不劳费心。”即使知晓尚佳郡主不过是开玩笑,对周良鱼并没有男女之情,可他的人被人觊觎了,怎么就这么不爽?
尚佳郡主转过头,幽幽瞅着周良鱼:“公主……”
周良鱼低咳一声:“佳佳啊,你这话要是让黎阁主听到……”他上下扫视了一圈尚佳郡主,“我估摸着,你的确能嫁了。”
尚佳郡主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红:“不过是个臭男人,哪里比得上公主……额……”只是目光对上如今更加糙汉子的周良鱼,尚佳郡主眼圈更红了:“公主你这在外受了什么罪啊?”
周良鱼刚想说他并未受罪,只是身后揽着他的男子身体遽然一僵,揽在他腰间的手也收紧了,周良鱼本来想掰开他手臂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心疼了?哼,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那就继续心疼吧,他还就不解释了。
抬眼,周良鱼就对上尚佳郡主趁着赵誉城不注意,挤眉弄眼的表情。周良鱼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看来佳佳当真只是开玩笑,就是为了刺激赵誉城。
尚佳郡主刚开始的确是心疼不已,可随后想到誉王对公主的心思。誉王既然废了这么大一圈功夫将人送走了,她相信誉王也不可能不安排好公主的退路,如今这般,怕是有她不清楚的缘由。
一开始尚佳郡主当真以为周良鱼这是刺激到了,可随着周良鱼认真说了句他如果真的是男子呢?
尚佳郡主想到公主“死后”,姜如蔓闹腾的那一番,她能与厉王装了这么久的跋扈郡主,自然不蠢。上下一联想,自然也明白了缘由,看来是有人知晓了公主男子的身份,誉王才来了这么一招。
想到祭拜那日,在灵堂上她声声斥责的话,尚佳郡主朝赵誉城认真道:“抱歉,当初的话……重了些。”那时她的话几乎将这个人踩到了云泥,对方半个字都未反驳,如今想来,一切应该都是为了公主。
赵誉城未曾想尚佳郡主会道歉,轻摇头:“无妨。本王当时未第一时间告知,也是想让郡主表现的真情实意些,也算是本王利用了郡主。”
“为公主,佳佳也甘之如饴。”
三人说开了之后,周良鱼与尚佳郡主数月未见,如今碰了头,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笑声,赵誉城垂眼坐在一侧,并未多言,将时间留给了两人。
可听着那些他都未从周良鱼口中听过的那几个月的见闻,不可否认的,赵誉城嫉妒了……这些他都没听过,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周良鱼与尚佳郡主都是爽快人,极对脾性,也没有隔阂,为了逗尚佳郡主,周良鱼添油加醋说了这一路上不少笑料,尚佳郡主初见周良鱼时的悲伤一扫而空,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他也未曾离开燕京。
只是余光不经意一瞥,视线落在身旁男子落寞的情绪上,心莫名一揪: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满赵誉城未曾告知就送他离开,尤其是对方那句“如若他死了,永远别再回燕京”。
在此之前,他已经动了心,已经决定表明心意,对方那句话,那句“死”让他心头微颤,他怕极了,若他这么一走,对方当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