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磨灭不掉的。
郑直轻哼了一声:“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才没有追究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但是如果再喊错我名字的话,我不介意再你制造一次麻烦。”以前在出任务的时候,郑直懒得去和别人计较他的名字,既然已经摆脱了系统Jing灵的身份,他该做回自己了。
在大约两个月以前,郑直被凭空而生的龙卷风甩到了家庭教师的世界,是刚好路过的白兰搭救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兰的能力太过逆天,居然认出了皮相和当初完全不同的郑直,就是那个十年前在意大利黑手党界制造了恐慌的皆川正直。
当初郑直刚刚以最狼狈的姿态逃脱系统,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浑浑噩噩过了半个多月才恢复过来。白兰这个人虽然在很多地方都惹郑直讨厌,但他还是有几分感谢白兰的。现在两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是朋友,但也不再单纯地以敌人来定论。
郑直会出席酒会,是听说泉此夜作为彭格列在日本的同盟家族,会来出席酒会,他想来见一见自己曾经守护了几年的公主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泉此夜临时有事没能出席酒会,郑直看到当年被他利用得彻底的泽田纲吉,没来由地就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心虚。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愧疚,但是对郑·没良心·直来说,这已经是非常破天荒的事情了。
默默地愧疚完三秒钟,郑直就离开了会场,他用本体自有的空间转移的魔法把自己转移到西西里群岛最大的港口,既然已经知道泽田纲吉他们过得不错,泉此夜也成为了日本黑帮的一姐,他在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遗憾了,了结了一段过去,郑直打算乘船偷渡到中国去养老。
郑直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去向告诉白兰,和白兰瞎扯蛋几句挂断电话之后,就把带有定位系统的昂贵手机扔下了海港。海港的夜色被高亮的灯光照得犹如白昼,大型的机器忙碌地搬运着集装箱。开往中国的货轮还在紧张地上货中,估计在几个小时之内都不会出航。郑直在会场没吃到什么东西,在港口吹着海风等了不多会就饿了,在上船之前,他决定先去把肚子填饱。
郑直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边低头走路边寻思着晚餐该怎么解决的时候,差点撞上了某个迎面而来的人。郑直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但身体还是在撞上来人之前条件反射地避开了。他抬起头来,正打算说句“对不起”就继续走他的路,却不想对方竟然是数小时之前才见过面的男人。
对方眼中焦灼的情绪太过露骨,以致于郑直都不用猜,直接就认定是白兰做的好事。这个时候再装也没有意义了,所以郑直绷着脸上淡定的表情,往后退两步拉开点距离,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纲吉,好久不见。”
大概在两个小时以前,还忙于在酒会上应酬的泽田纲吉突然接到了白兰的电话。因为郑直的事,泽田纲吉彻底恨上了白兰。由于郑直的关系,这个世界的玛雷指环受到了影响,白兰再也无法像其他世界一样集齐七的三次方来毁灭世界,所以意大利黑手党之间的关系虽然紧张,但总体来说还算得上平静。只是由于十年前的结怨,通常有泽田纲吉的地方就不会有白兰,反之亦然。
彼此的关系太过恶劣,所以泽田纲吉接到白兰的电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对方的意图,白兰却不在意泽田纲吉的态度,还主动让泽田纲吉找六道骸求证。泽田纲吉很排斥去相信白兰,不过事关郑直,他还是把自己的雾守从女人堆里捞出来,一问之下竟真的和白兰所说一样,真的有个让六道骸莫名觉得熟悉的陌生人从会场离开。
泽田纲吉在正式当上彭格列十代目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不顾场合地弃自己的职责于不顾,独自飙车来到了白兰告诉他的港口。这处港口是政府掌控得最严格的一处港口,黑手党在这里私斗的话就是对政府的宣战,所以这个港口是相对安全的停战区。
泽田纲吉并没有找太长时间,便撞上了郑直。即使郑直的脸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可是郑直的神情,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语气,都让泽田纲吉有种熟悉得想要落泪的感觉。彭格列的超直感却告诉泽田纲吉,这就是他藏在心中十年多的人,他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郑直。
即使过去了十年,泽田纲吉却从未淡忘郑直在他怀中慢慢失去生命迹象的画面。在十年里,泽田纲吉反复地思考,如果有一次重来机会的话,他是否能保护得好皆川正直。但不管多少次思考,答案都没有变过:十年前泽田纲吉太过弱小了,他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得住皆川正直。
更令泽田纲吉无法释怀的是,当他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和皆川正直的感情并不对等。当时尚且年幼的泽田纲吉并没能看出来,自己用满腔的纯情去恋慕皆川正直,但皆川正直却只是把他当做比较亲密的朋友,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皆川正直是否因为他的感情而感到困扰。
正式成为黑手党之后依旧善良得过分的泽田纲吉,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过十年前郑直是在利用他的感情。泽田纲吉用近乎虔诚的眼神仔细打量郑直,他想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致于话到出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