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局面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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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学思刚刚从林樾蓉嫁与他人的悲伤中走出来,一心为家族大计出谋划策。没多久,就听说了林樾蓉生子的消息。
他愣了愣,心仿佛空了一块,漏风一般,哗啦啦地响。
他对自己说,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他那回见她时,她就已经身怀六甲了。生下孩子不是早晚的事情么?
你难过什么?即使她没生孩子,他也不是你的啊!
道理田学思都明白,可他心里还是难受。
他不假人手,亲自挑了礼物,给林樾蓉的,给她刚出生的孩子的。一件一件,格外认真细致。然而,他不能也不敢自己去看望她,只能托别人带给她。
田学思想着,不去看,还可以自我麻痹。不去看,就不用看他们夫妇恩爱,一家和美。他只要她过得幸福,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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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学思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林樾蓉并不能称得上幸福。她和丈夫泾阳侯之间的疙瘩越来越大。
在外人看来,他们老夫少妻,非常和睦。可是,她心里明白,他们两颗心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矛盾也在加剧。
她月份渐大时,泾阳侯仍常常去看望桂姨娘。而对她林樾蓉,则只是看一眼,就借故走了。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数月以来,他从未想过挽回,想过和好。他是宁愿夫妻陌路,都不愿与她分说清楚么?
可能别的女人,不会想这么多,不会计较这些。可她林樾蓉不一样,她对泾阳侯,不只是妻子对丈夫,更是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或许,要是没有前世,他对她的无限疼宠,她也能欢欢喜喜地接受现在的他,或者是麻木地接受这样的他。——可是不是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泾阳侯真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上辈子,泾阳侯无条件地偏信她,疼爱她。从来不跟她口角,不跟她脸红,事事以她为重。家里的通房小妾之流完全就是摆设。哪怕她做了不少坏事,他也愿意相信她,袒护她。哪怕他那时知道她并不爱他。
这辈子,不该是这样的。
林樾蓉想,是不是因为这回她爱上了,所以就输了?上辈子的他和这辈子的他其实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所谓的上辈子,所谓的他对她的深爱,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梦?那些事实上都不存在?
不然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差别这么大呢?大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她深爱也曾深爱她的男人。
林樾蓉听说田学思意志消沉,极为颓废,已经很久了。——当然,当初她刚决定嫁给泾阳侯,田学思就到万安伯府大闹了一场,场面非常尴尬。后来,他又几次纠缠,不愿意相信。还是她赌咒发誓,态度坚决,甚至不惜与田学思决裂,声称他若再纠缠,日后就再不相见。
田学思这才怕了,不再大闹,可他到底是消沉下来。
这些林樾蓉都知道,但她想着,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嫁给泾阳侯,就不该过多挂念其他的男人。她心里只有泾阳侯一个人,她会全心全意爱他,不让他伤心。——所以,即使知道田学思生不如死,几乎没了人样,她也狠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一回,她却忍不住心生怜惜。——可能是她有了身孕的缘故吧,她想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积德。
林樾蓉去见了田学思。
田学思的目光太过炽热,爱慕、眷恋、伤神……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了她的身上……
林樾蓉有点尴尬,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她的心情有一点微妙,她实在无法忽略田学思的目光……
仔细想想,她上辈子辜负的似乎不止泾阳侯一个人啊!是,她只记得她对不住泾阳侯的深情厚谊,却忘了上辈子田学思也一直默默支持着她。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樾蓉咳了一声,理了理心情,慢慢开口:“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田学思苦笑:“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为你成这个样子了啊……”
她曾说他暴戾,可他早就收了性子。她说他跋扈,他也试着谦逊。她说什么,他都毫无保留地相信。她说她心里那个人不是宋愈,他也傻傻地信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到底还是嫁到了宋家,只是她所嫁的那个人不是宋愈,而是宋愈的父亲。她口口声声说,她此举是因为感念泾阳侯的深情,可是他田学思的深情呢?她为什么就视而不见?
或许,她真的是如传言所说那般,之所以嫁到宋家,就是为了离宋愈更近一些吧?
林樾蓉脸色一白,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学思,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是宋家的媳妇儿了……”
她又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我已经有了孩子,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