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老爷右边坐下,马瑜候冷哼一声,却也知道此刻老爷子正在生气,倒是没有更多的表现,便安静的坐着了。
屋内静了片刻,马老爷子沉声说了一句:“戴家真是欺人太甚!!”
马瑜何和马瑜侯复杂的对视一眼,没接茬,继续低头装木头人,戴老二和戴老四的生母便是马家的旁支,论起来还是马老爷子的堂姐,两家关系一直走得近,不然马家也不会支持戴家起这么大的势,现在听马老爷子这话的一意思是要崩盘了?!
那两兄弟没说话,马俞伯偏偏端起一个笑脸,关切的顺了顺马老爷子的后背,低声劝慰:“发生了什么事让父亲生气?父亲好歹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再怎么生气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
毫不掩饰的讨好,让马瑜侯更加的厌恶,直接犯了个白眼,不看马俞伯那副样子,反倒马瑜何看清了马老爷子眼里的一丝满意,也跟着笑道:“是啊父亲,有什么事慢慢说。”
只得到两个儿子关系的马老爷气呼呼的瞪了马瑜侯一眼,见他还在那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关心他,顿时骂道:“你看什么看!你看看你哥哥,你再看看你弟弟,你有个正经样吗?!你老子气成这样你也不知道问一句??老大不小的人了,天天就知道窝里斗,你有本事把郑家人拉下去啊!郑家那个李致远还比你小四五岁呢,你看看人家现在,你再看看你这个吊郎当的样子!真是不成器!”
马瑜侯和老爷子犟惯了,一听也是不服,脖子一梗,回嘴道:“李致远能和我比吗?!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而且我就不懂一个戏子有什么让父亲看中的!天天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他也就那张脸还让人看得过去,说不准那就是他的法宝呢!”说着又看见一边正在给马老爷子顺气的马俞伯,马瑜侯不屑的一笑,别有深意道:“我是不能和人家比,我这张脸就是上韩国整一千次容也不行。不过父亲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三弟身上嘛,三弟好歹也在李致远手底下待了两年,肯定也学会他的一丝手段了吧。”
这是作践马俞伯暗指他可以以色侍人的意思。
马老爷子哪能听不出,当时就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马瑜侯厉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我真是给你惯的不轻啊!什么胡话你也敢往外说,你那是张嘴还是个茅坑啊!满嘴喷粪!”马老爷子也是气急了,连维持了十几年的教养也不顾了,马俞伯以前怎么样他没管过,也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却是他手底下得用的人也是他的孝顺儿子,马瑜侯这么说不是打他的脸吗!
说起打脸,马老爷子顿时想起戴家了,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两股火直接顶到了一起,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马瑜侯摔了过去。直接砸在他身上,撒了他一身茶水。
“卧槽,你这是干什么啊!”茶水有些烫,立马把马瑜侯烫的坐不住了,马瑜何也急忙起身站到了他和马老爷子之间,把马瑜侯护在身后,连声替自己弟弟赔罪。
马老爷子气的左右扫看还要抄起东西打,可是书房里的东西都被他砸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东西可砸,只得气呼呼的听了马俞伯和马瑜何的劝,坐下不计较了。
马瑜侯也趁机溜出门了,这大冬天的,里里外外好几层,撒着一身水也太难受了。
马俞伯眼里泛过一丝嘲意,这才是亲儿子,他若是马瑜侯这个脾气,都不知道死在外面多久了。
片刻后,马瑜侯换了衣服回来,书房内也被收拾利索了,古玩字画也都换上新的,那一地的碎片也和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老爷子看了马瑜侯一眼,也没说话,马瑜侯便过去在左边的空位上坐下,低眉顺眼的不出声。
清了清嗓子,马老爷子这才开口说正事:“戴家恐怕要和咱们离心了。”
一句话,再坐三人大惊,马瑜侯直肠子憋不住话,立马问道:“怎么可能?!咱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戴家打下多少江山!更何况姑姑和堂姐堂哥都在哪里,怎么也不能否认咱们马家的功劳!”
谁都能和戴家掰开,只有马家掰不开,且不说马氏替戴家生了两个孩子,就看戴老二和戴老四的面子也不能和马家掰开,否则让他们俩拿什么在世家立足?!而且这种紧要关头戴家如此举动无疑是自断一臂,这不是等着被郑家打嘛!
马老爷子冷哼一声,鼻孔扩大,表情眼神竟和刚刚马瑜侯鄙视马俞伯的样子一模一样,让马俞伯不得不感叹,果然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受影响,幸亏他是和玉祁礼在一起呆的时间长,要是和马老爷子常年呆在一起,那他现在鼻孔还不知道要大到什么样呢。
“人家是没否认你的功劳啊,但是疏远你还需要理由吗?眼看咱家能拿出来的钱越来越少,郑家的势头却越来越旺,人家肯定要重用新人力挽狂澜啊。”说道这里,马老爷子停顿了一下,复又满脸忧色道:“你姑姑说戴老头已经一年多没再她那过夜了,基本就是说两句就走,还都是在云秀和云程在的时候。”到了戴老爷子那个年纪,其实还能做什么,要的只是一种荣誉和地位而已,可是现在明显这份儿地位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