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三年孝期已过,祖母和母亲自然又将此事提了上来。”
“恐怕过不了多久,田兄你就能喝上我的喜酒了。”
田毅眼中的喜色随着东浩扬的话一点点的淡了下去。
最终徒留一片苦意。
“那就恭喜浩扬了。”
东浩扬轻笑,却并没有接田毅的话,“田兄此次回京应该会多留些时日吧?”
田毅压抑住心中的苦涩,点头道,“确实如此,此次归京应该会停留一段时日,关外战时已平,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
东浩扬举杯,高兴道,“那就好,之后可以与田兄多聚上一聚。”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田兄改日再聊。”
说罢,东浩扬便向田毅拱了拱手,起身离开了。
田毅起身相送,却并没有随之离去,而是重新回到了饭桌上,一个人喝起酒来。
他上一次离开京城的时候才十六岁,而如今却已然二十有四了。
漫漫八年悄然而过,或在战场厮杀,或在边关垂望。金戈铁马,寂静间却忍不住怀念起在京城的某个人。
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
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在他的梦里常常出现。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拒绝,但是却仍然放不下,只想着再来确认一次,再争取最后一次。
田毅苦笑,猛地灌下了一杯酒,火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却怎么也浇不退心中的那点忧闷。
在边关时,他也能敞怀喝酒,但那时他总还是有些希望,而如今,最后一丝念想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人都说借酒消愁,他却觉得越喝,心中的苦闷就越是浓郁。
又让小二拿过来一坛酒。
桌上的饭菜却没动一点。
直到喝的眼前开始有了些重影,田毅才觉得心中的苦涩不再,蓦然大笑起来。
“田哥”,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田毅眼前。
田毅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仔细分辨,过了半晌才说道,“……东哲安?”
“是我”,东哲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我陪你喝。”
东哲安给田毅倒上酒,此时的田毅已经从两指可握的酒杯,换成了敞口的大碗。随着倒酒的动作,不少酒溅了出来,打shi了他们的衣衫。
单单是酒气就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微醺。
“你知道吗,我想了他整整八年”,田毅单手按住酒坛,对着东哲安笑着说道,话语里面能听出来他已经彻底醉了。
“我在边关的八年,一从训练场上下来,脑子里面就全是他的身影。”
田毅苦笑着,“我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心里面总还有一丝希望。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在边关奋力杀敌,努力的挣得军功。”
东哲安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一直都抱有一个希望,一直都想回来再问他一次。而如今,我回来了,却知道了这果然是自己的奢望而已。”
田毅仰头闷了一口酒,酒从他的嘴边顺着脖颈流到了衣襟里面。
他却仿佛没有一丝感觉。
“哈哈,也是时候绝了我的想法了。”
“是时候了——”,田毅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
盛酒的碗咕噜噜的转了一个圈,在桌子的边缘被一只手扶住了。
东哲安面无表情的将桌子上最后一点酒饮尽,然后撑起已经睡过去的田毅,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客栈里面。
“客人几间房?”
“一间,送上些热水过来。”
东哲安平静的付了钱,便将田毅扶上了楼。
两个人身上都是浓浓的酒气,东哲安将田毅的衣衫褪了去,便帮着他擦洗了身子。
看着熟睡的田毅,东哲安的神色有一瞬的晦暗不明。
————
第二天。
宿醉后的头痛让田毅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他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两手扶住额头,不断揉着,企图减轻这头痛欲裂的感觉。
半晌,他才慢慢的缓过劲来。
而一观察周围,田毅不禁愕然,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
他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
而他浑身赤|裸着,身上床上一片狼藉。
这——
这场景意味着什么极其明显。
但是却明显的让田毅有些不想相信。
久经沙场而面不改色的田毅此时却有着些许慌乱,他大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能想起来点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从自己那有些混沌的脑子里面想起来几个片段。
浩扬走后,他便一个人喝着闷酒,遇上了东哲安。
他把喝醉了的自己送到了客栈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