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顾俊成,相貌出身哪一个比得上元居安一根手指头,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凭什么,就因为她林景岚的母亲是父亲的正经发妻,她就处处得父亲偏疼!就因为她林景岚会写几句酸诗,长安城里那些无聊闲人便把她捧做才女!就因为她林景岚拜佛时会装装样子,永宁侯夫人也鬼迷心窍认为她有佛缘,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元居安这个大才子,也被她迷得失了智,竟要和她成亲了!
林逸岚越想越气,手里的帕子险些要被她给绞烂了。丫鬟秋蕊被她摔茶杯摔碗的动作吓得怔住,脸都白了,待逸岚动作停了,她才支支吾吾地道:“二小姐您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旁人了?现下这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就算有剑南节度使作保,也得看看老爷夫人同不同意,还得配配看八字是否相合呢……”
林逸岚不耐烦,冷冷地扫了一眼秋蕊,强压着火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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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徐沛霖将宝丰银号的掌柜的一路送到垂花门外,随后拱手向掌柜的道别。两人谈妥了一桩大生意,刘掌柜心里正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拱手连声夸:“三公子真是青年才俊,侯爷有您这个宝贝儿子,真是好福气啊!在下这便告辞了!”
目送着刘掌柜上了马车,徐沛霖负手站立在门外,目光远远地朝南望去。想起了昨日晚膳的情景。
林璟和永宁侯交好,到了蜀地之后那书信也一直没有断过。昨日寄来的书信里,把蜀地近来的民生大事说了许多,临到信尾,提了一句景岚和元居安的亲事。永宁侯便在晚膳的时候把景岚的亲事拿出来说,只道是:“年后也就十四了,终究是该说亲的年纪啦。景岚也是个好姑娘,配他元居安是一点儿也不高攀”。
永宁侯夫人最是喜欢景岚,叹一口气,道:“景岚这姑娘生的白净明丽,又是个腹有诗书的,只可惜林大人仕途不顺,要不然,莫说是配元居安,就是配给哪个侯府的公子又有什么奇怪!这元居安家里原先再怎么煊赫,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唉!”
徐沛霖当时坐在一旁,闻言心中微惊,筷子都差点没拿稳。元居安这个人,他是接触过的,是个恃才傲物、不拘一格的男子,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皮囊,好几次都听人说元居安和青楼哪位姑娘不清不楚的,这样的人,真的会一心一意对待林景岚吗?
朝南方远望,徐沛霖心中微凉。林景岚怎么看都是个不爱争抢的女子,她这性子,真和元居安成了亲,人家要是纳几房小妾来磋磨她,她该如何自处呢?想到这里,徐沛霖心中空落落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步一步地安排筹谋,从未乱过阵脚,可自打林景岚离开长安的那一日开始,他就发觉自己隐隐有些不对头了。
此刻,她正在为将要嫁给元居安而喜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徐沛霖:医生,我可能害了相思病!/(ㄒoㄒ)/~~
医生:找我干什么,赶快快马加鞭,去成都找你媳妇治病去!
元居安:???谁媳妇儿?╭(╯^╰)╮
☆、搭台听戏
冬日里若是把戏台子搭到庭院里,少不得要把人冻着的,因此戏台子就搭在了室内,虽比不得院儿里那么宽敞,可不仅暖和,声音也不那么容易飘散。
还未开唱,韦忠嗣坐在前排正中间一边品着茶,一边和坐在他右手边的林璟谈笑。元居安和景岚坐在韦忠嗣的左手边,后排还坐着节度使府上的其他幕僚们,也都一边吃着花生瓜子,一边喝茶聊天。大家聊得热热闹闹的,只有景岚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坐在前世背弃自己的负心汉身边,就是再无聊,也懒得和他说话。景岚坐得端端正正,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茗茶,垂眸吹着茶碗里的茶叶末,连余光也不愿往元居安那边瞟上一眼。
元居安不知道景岚心里的那点儿心思,只当她是心中羞怯,也不主动找话题,就在一旁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确是个灵动的少女,可元居安身边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之所以对景岚另眼相看,一来是因为她才学过人,二来是因为有韦忠嗣保媒,林璟又和永宁侯交好,和景岚成亲,就意味着日后韦忠嗣和永宁侯也能成为自己的靠山。也正因为如此,元居安才会干脆利索地表示他很愿意和林家结亲。
景岚感觉到元居安正在侧着身子瞧她,更觉得如芒在背,把头转向一边,和伺候在斜后方的春雪闲谈起来。
不一会儿,戏台上响起了锣鼓的声音,这头一出是韦忠嗣点的,这出戏乃是京剧里的一出,景岚从前也是听过几遍的,讲的是忠臣良将再入后宫,竭诚奏导,想方设法扶持幼主、巩固江山社稷的故事。这出戏唱起来很费力,听着却很有韵味。尤其在座的都是为国效力的官员,点这出戏也算是应景。
台上的演员粉墨登场,唱得卖力,台下众人也都看得投入。景岚长吁了一口气,台上锣鼓声这么大,待会儿就是元居安想要同自己说什么,也可以装作没有听清,不去理会他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