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拉着她去打胎,怎么说她也是明媒正娶,当初几十辆车抬来的。
李晋成那天带她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让过段时日再来,她还没开口,李晋成这天上午又推了会议领着她去医院查了查,她回来后没事就去了趟婆婆家。如果是以前,除非电话打来明着说去吃饭,她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可是这次不一般,毕竟肚子里揣着个宝,李父李母心里再替李晓担着忧,面上都是止不住欣喜一番的。
李家做了一桌子菜,全是补这补那的,周芸吃的很是舒坦,她终于也熬到了这一天,一家子围着她团团转的一天,要是李晓在场,她会更满意。
饭后,李母说往后添了孙子家里更热闹,就等那一天了,你爸年龄大,出门我不放心,在家又太冷清,一这样脾气也跟着不好,前些天因为小事骂了晋成一顿,他也顶多骂一骂,我们家教育孩子那是从来不动手,向来都是商量着来。你爸人老了心软经不住事,回头跟我说孩子能有什么错?就算有错,咱们是大人,那也不能计较,小芸啊,你说爸爸说的是不是?
周芸笑说,爸爸就是脾气太好,子不教父之过,该管教的时候不能手软,不然反而害了孩子,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娇儿无孝子,棍打出孝郎。
李母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脸上的笑开始挂不住。
下午,李父亲自安排了司机送她,周芸车坐到一半,又不想回家了,反正司机可着自己使唤,于是便把几个平时凑一块搓麻将的太太挨个打电话叫出来,大伙儿商量了半天,敲定趁着天好,出去逛一逛。
周芸嫁给李晋成之后才认识的这些人,都是阔绰人家的太太,闲来没事聊聊衣服鞋子包撮个麻将打打牌,经常相互攀比,各自之间也并没有多深的情意。
她们也没跑太远,就在平常爱去的地方兜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新款上架,司机提了大包小包,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周芸看来看去才瞧上一对耳钉,让服务员包好付款时竟然出了问题。
试了几个卡都刷不出钱,周芸火气上涌,立马给李晋成电话,那边通了没接,她只好又打给郑特助。郑特助解释说是李总的意思。
周芸气结,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斥道:“他还说什么?”
“李总吩咐说,您喜欢什么还是买,再贵也不委屈了您。您等片刻,我这就过去,往后夫人外出劳烦知会一声,我好前去付账,不耽误您的功夫。”
周芸觉得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地凉透,幸好理智还在,试探着问他:“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郑特助也不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子丑寅卯,周芸没了耐心,骂他:“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秘书在我这趾高气扬!”
那边赶紧不软不硬地道歉,拿李晋成堵她的嘴:“您这不是为难我?老板的事我哪能事无巨细,李总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夫人要是生气我这边解释不清楚,要不要我请示李总,让他给您个解释?”
周芸想在人前挽回颜面,奈何各位太太嘴上不说,眼里却忍不住轻视。她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刚好瞅见周雷有说有笑地和几个人从楼上下来,看见周芸也有些意外。
周雷对朋友说声抱歉,便过来打招呼,周芸眼眶一红,掉了两滴泪,扯着周雷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完,低声抱怨:“你整天都忙些什么?你要是真有本事,我至于在他们家受气?等哪天你爬到李晋成头上,他还不得反过来仰仗你的鼻息?”
周雷回头往旁边看了看,低声下气地哄她:“好妹妹好妹妹,知道你受气,可你这火也不能对着哥哥乱撒啊……你看,你是不是哪惹着妹夫了,他才来这一手,你先别急,哥先把钱给你付了……”
“付什么付!你是不是我哥,都这会儿了还向着他?”
周雷无奈叹气,心想,傻了吧,不向着怎么着,不向着哪来的钱?你想拔了这颗摇钱树也得先找着下家。
周雷这帮子朋友做生意不做生意,有背景没背景,真是牛鬼蛇神干什么的都有,里面有位姓葛的,叫葛天亮,颇有些能耐,周雷三番五次地讨好,今天人家才给了面子,没想到在人家地盘上又遇到自家妹妹哭哭啼啼,周雷就算再疼妹子,也不能这时候耽误功夫。
葛天亮先一步叫来经理了解了情况,又见周芸急的面红耳赤,一时觉得有趣,低头吩咐了几句,经理便领着服务员打包了东西亲自送到周芸手上,周芸还没搞清楚,葛天亮便笑说:“当是见面礼了,下次有空再来直接找经理,价钱什么的,有就给没有就欠着。”
周雷客套了几句,赶紧给周芸介绍:“这位是葛总。”
“葛总好。”
葛天亮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这事了了,周雷看表,请葛天亮上车,葛天亮出了门才问周雷:“刚才那位是?”
周雷说:“我妹。”
“亲妹?”
“亲的。”
“漂亮。”
周雷愣怔了一下,附和着笑了笑,心里惴惴,又惊又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