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一个人捡,六亿人扔,还有十亿人像你一样抄着手瞎逼逼,说没用。”
她还是高傲地昂着头,站得像根钉在地上的刺。
“你承载不了,我能!你想做沉默的大多数,我不!”
“……”
左忱低着头。
轻笑一声,她说:“你才二十二,你不明白。”
“哈,你又知道了?”
女孩也笑,她大笑一声,一股豪气干云,吹得左忱两眼发涩。
“我会走过去的,所有一切我都会走过去的,不明白的是你。”
她不再和左忱说话,转身又低下头,继续捡起来。
左忱看着她的背影,海风拂过叹息,刮起两根一模一样的长辫。
站了良久,她低声说:“你行,我也行。”
抬起头,她看着天空。
“我也行。”
她慢慢闭上眼。
深吸气——
睁眼。
“……”
浑身沉得发疼,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可就是难受。
左忱偏偏头,旁边坐着的人一下迎过来。他不敢把左忱上身抬起来,按响护士铃,他用小棉棒沾水,给她润了润嘴唇。
“左忱?”
他轻轻地叫。
左忱动了下眼珠,表示听见了。皮囊太沉,即便躺着,她还是累得不愿开口说话。
眼前又有手慢慢晃,左忱双眼跟着它打了两个来回,慢慢又闭上眼。
旁边的人有点担心,又在她耳边叫:“左忱,左忱。”
左忱微蹙起眉,眉间的折痕凹下去,回到它该有的位置。
那人见她皱起眉,不再叫她,只是伸出手,指尖按平了她眉心的痕迹。
过了没多久,房门被打开,护士医生都进来,旁边的人站起身,几人低声交谈。,很快又有人出去
左忱远远地听着,慢慢,又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午夜。
左忱睡得多了点,脑仁发胀,血管跳痛,浑身又沉。她抬手想揉揉太阳xue,左手刚拿起来,身体里就是一阵细微的闷痛。
她僵了僵,不敢动了。
停了半天,左忱抬了抬右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大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了。
口很渴,左忱四下一望,看到苏惊生侧蜷着缩在沙发上。
沙发很眼熟,房间摆设也很眼熟。
左忱撑着自己半坐起来一点再一打量,眼熟什么,他妈这就是苏惊生的病房。
坐着适应了一会,左忱想要下床去接点水喝,抬手刚掀开被,窸窣声就把浅睡的苏惊生惊醒了。
他猛地弹起来,还在沙发垫上晃荡呢,条件反射就大叫一声:“左忱!”
“喊什么喊。”
左忱皱眉开口,话一出来她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声音。
她清了清嗓子,苏惊生跑到她边上,把掀开的被又给她盖回去了。他坐在凳子上,脚踩着横档,两手按着分开的腿中间那块间隙,前倾身看她。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
左忱觉得哪有点怪,没有多想,低声说:“水。”
苏惊生说:“医生说了,你要是刚起来得观察五到六个时,不能直接喝大量的水,心脏受不了。”
左忱说:“那你给我一点。”
苏惊生点点头,起身给她拿来个纸杯。左忱往里一看,也就个杯底子。
“……”
沉默片刻,她喝下去,把杯子还给苏惊生。
“我是心脏病吧。”左忱说。
苏惊生又点头,“急性心梗。”
左忱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苏惊生说:“大夫说还得有两三天观察期。”
“嗯。”左忱伸手,不等说话苏惊生就起身,给她把手机拿过来。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打开手机,她发现电是满的,消息也没几条,邮箱是干净的。
苏惊生趁着她低头的功夫说:“邮件我都给你回了。”
左忱高挑起眉来。
“回了?”
苏惊生点头,“回了。”
他跟着说:“你躺着的时候我跟你新公司那边请了长病假,邮箱里的邮件都回了,回不了的就放在星标里。住院费交了,我就让他们换了新床单,没换房间,我也打电话跟红姨说这两天暂时回不去,她明早会送饭过来。”
左忱挑起的眉一直没有落下。
她简单检查了一遍能检查的,发现确实都做完了。
停了一会,她关上手机,倚回床头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苏惊生揉揉眼,说:“左忱,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左忱扭过头来,对他说:“你去睡吧。”
苏惊生挠挠脸,没逞强,打了个哈欠回到沙